话说燕弦、核酸自昨日别了大钳,找了一旅人行馆休了一晚后,第二早又朝二十一半区赶去了。
二十一半区和二十一区中间隔了一座小山,其中并没什么产业,这个区唯一的功能,便是聚集、收留无业可做的流民——
几百年的发展,黄沙世界人口逐渐膨胀,产业却没有变多,所以流民暴涨。又由于二十一半区被山隔绝的密闭环境,这里逐而变成一个流民的集聚地。
这些流民整日无事可做,却也不愁吃喝,毕竟白粉这种东西,在黄沙世界和沙子是一样廉价的。吃饱之后,这些闲民旺盛的精力无处消遣,所以渐渐的,这里成了帮派和暴力的滋生地。
而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却成了沙中会扎根的绝佳地点。一方面,这里与世隔绝,消息阻绝,外人很难知道里面的情况;另一方面,权自建立沙中会之后,急需人手,而找人最方便的地方,便是在这里。因为这些人,只认拳头,而恰巧,权有一只最硬的拳头,那就是莲,也就是改名换姓的连城安。
二十一半区只能从野山上过,燕弦和核酸只好把车停到二十一区,继续步行过去。
“今天竟然下起雨了。”两人没有拿伞,核酸被雨淋的抱怨起来。
抬头看看,天空并没有因为雨水的洗涤变的清澈,反而是愈发的混沌。两人也不顾雨水,继续向前,连走带爬地翻过山丘,满身又湿又泥,费尽辛苦终于翻过了这山。
刚下野山,两人便觉着这区与众不同。恶臭气四溢,破铁屋密集,最不同的是,这个区几乎街街都围着一圈圈的人,就算下雨也都在外面围着。这在平常街区是不常见的,黄沙世界里向来是少人出来的,这里反而不同。
一群群人一圈圈围着,不知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见惯了冷清世界的燕弦和核酸,见到这么多人反而有些害怕。
两人好奇,路过时,总下意识地瞥一眼稍微看看,却总能被圈里几个人骂上几句“看什么看”、“戳瞎你眼”之类的话。先开始,两人觉着也没什么,毕竟多少清楚里面的情况,也就当听听过了,不想惹事儿。可走过几圈人,再有人骂时,核酸却忍不住“呵呵”笑了一声,这一笑出了事儿,他俩被几人团团围住,这些人个个目光如铁板,把两人困在里面。
“怎么,你俩小子是刚来吧?”说话的人瘦胳膊瘦腿儿,虽说是秋凉雨冷的季节,这人衣服却左少条袖子,右少条裤腿儿,头发尖儿上“滴滴答答”流着雨水,“哄哄”发着臭味儿。
“怎么了?”核酸也仰着头横横说着,却被燕弦拉了一下。
“你小子是投奔谁来了?”
核酸左看右看不说话,燕弦也只是站定不动。
“问你话呢!”瘦子正准备拿手拍打核酸的脸,却被核酸一手抓住推到一边,瘦子惊的龇牙咧嘴,“活腻歪了?”然后他捋起唯一的一只袖子,撇起嘴来,准备掏拳。
核酸见势不对,正准备抽出那条不灭金属棒,身后却蹿出个声音,“他俩是我们的人。”
几人转头看去,原来是一女子打着把透明伞又穿件黑色袍衣,缓缓来着,由于她戴着长沿儿连帽,瞧不清楚是谁,只见那烈焰般的红唇,能扑灭天上的雨似的,格外撼人。
“哟,这不是前几天把大钳干掉的那个女人吗?觉着自己牛了?”
“我没有干掉他,大钳现在是我们的人。”
“嘿,这大钳可真没出息,枭雄了半生,竟屈居于女人之下!行吧,我不管你们是谁?今天这俩人惹我了,我要教训他俩。”随后,瘦子转头便要对核酸动手。可正在瘦子手快扇到核酸头盖儿上时,他却先翻到在地了。
这群人见瘦子滚在地上,都从腰间抽出条铁棍,朝着掀翻瘦子的人冲了过去,除此之外,巷两边的房里,还冲出去十几个,整群人十分拥挤,直直堵满了整个窄窄的巷子,完全看不出人群中间正发生着什么。
人群里只听着嘈杂乱喊几声,铁棍乱敲几秒后,突然静了,人群也哄哄往后退着。核酸和燕弦挤过人缝儿,看见一个红色面具、黑色皮衣的人直直往前走着,逼退着整个人群,除此外,这人身后还“嗷嗷”叫痛地躺着十几人。
红面具看到两人后,定了数秒,才把燕弦和核酸拉到了权的身边,随后看也不看的走开了。
权这时走了上来,踩住了瘦子的一只手,“我说了,今天瘦子这片儿巷子,以后归我了,你们有异议吗?”
瘦子在地上躺着,脸红青筋暴,使足了力气狠狠说着,“你要收这条巷可以,除非我死了。”
后面的那群人,听到瘦子放的话,又举起了棒子。而权,只是轻轻一俯身子,“瘦子说了,他死,巷子归我。”
“噌”的一声,权的手心里弹出一个刀刃,划开了瘦子的脖子,口子处流出的血顺着雨水留到众人脚下,然后,权轻轻的收回刀刃,站了起来,“既然你们都是我的人了,那下午四点,来我门前候着。”话一说完,权的一脸狠辣转而变了,对着燕弦和核酸温柔笑着,“两位别介意,二十一半区就是这样,请吧,去家里坐坐。”
燕弦,核酸被惊的半个字也不再说,只是跟上。
三人一路上走着,便遇见围伙儿打架的三四帮人,血迹横飞的也不在少数,看的燕弦和核酸只是瞪眼。要真是说起,这里的血腥味儿,可远远比第五街要重的多。
“我们说正事儿吧,燕弦,你不是抓了一个幕墙城里的人吗?”
“是的,他出来是为了找我和核酸,还有第五街屠杀案的凶手,对了,他说那个凶手好像叫cheng-an。”
权轻笑一声,“这人你都给放了?没杀?”
“没必要。”
权转头盯了一眼燕弦,“他会坏事儿的,要是我,就不会放他。”
燕弦被吓的一停,缓了许久,才说话,“对了,我好像见到了你们刚刚说的那个大钳。”
“大钳,人不错,我的第一大将。”
燕弦呵呵笑了声,“是不错,见人便打。”
“是吗?他不会无缘无故出手的。”
“对,他只是听到我俩谈你名字……”
权看了眼核酸背包上别着的那根亮眼棍子,“而且,你们还在他的摊边买了不灭金属吧?”
燕弦听罢,尴尬笑了笑,“这也不足以说明我俩要伤害你吧?”
权又说,“在二十一半区活那么久,不由得他不敏感,可他那么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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