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权之后,刚才的欢笑霎的一下转为悲痛,恸哭起来,“权!你不知道,你走之后,我们的二十一半被群光膀子的杀尽了!”
权有些迟疑地愣了一下,“什么杀尽?什么意思?”
“二十一半全死光了!全被杀死了!”
权顿时呆住了。她暗暗自责这几日只顾着安逸养伤,怎么能没想到幕墙城之后行动呢?
核酸听到后,也理解了朱肝刚刚的心情,一半生出同情,一半生出惊讶,下意识便问到,“是幕墙城吗?”
“你怎么知道?他们确实喊着自己是幕墙城。”
权忽然有些慌了手脚,她赶忙拉起朱肝脖领,怒问着,“那莲呢?他也死了?”
朱肝含泪解释,“莲被戳了一刀,还在医生那里躺着。”
呆在一边的核酸,见权如此在乎莲,心里又“咯噔”一下,不过,他又眼见着权瞬间变的疯狂,赶忙上前安慰着,“他没事,树儿说能治好。”
权猛推核酸一下,又怒又悲地大声喊着,“都怨你!莲才会这样!二十一半才会这样!”
核酸听了权莫名其妙的责怪,也不知所以,只是缩着肩膀低着头往后退了几步。
而权也不顾别人看着,乱抓起自己的头发,蹲在门边满面泪流。
过了一会儿,也不知权怎么又回过神儿来,抑制了几下自己的哭腔,连对核酸又说了几声对不起,然后拉着核酸哀求到,“你快,带我去见莲,我多少钱都给的起,一定要救莲。”
核酸看着权拉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手,心中绞般的痛。他握住权的手,努力安慰着,可权并没有冷静下来,反而由于她过于激动,断臂处伤口迸裂,淤出一片血红,然后晕了一下,靠在了墙上。
朱肝见权也深深痛苦着,趁机说到,“权,我们必须把他们杀干净了!报仇!”
权憋着自己痛苦的气息,忍痛强说着,“报仇,对,报仇,快把大钳叫来,快去!要报仇!”
核酸和朱肝这时也被仇恨冲昏了头,就抢着要去,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还是我去吧,我去二十六区正有些事儿,也正好要见见大钳。”
众人转眼看去,原来是燕弦刚好过来。
权看着是燕弦答应,连摇起头,狠狠说着,“你?你根本不会决心报仇!你就是懦夫!”
这话说的燕弦心里十分不爽,不过他看着权一身的狼狈凄惨,也不愿和权争辩什么,只好一笑了之,继续说着,“我确实没什么决心报仇,可我要打碎幕墙啊。”
之后,燕弦挑起眉毛,瞥视着权,“你也别天天嘴上说的厉害,就你现在这样,杀过去报的了仇吗?”
说完,燕弦转身打开了车子的后备箱,又搬出一个大箱子,继续说,“这台机器,倒是能帮你报的了仇,更能推的了墙,就怕你没这个耐心。”
权拖着渗血的胳臂,也没了力气再发怒,只是半昏半醒中死死盯着燕弦。
燕弦边说着,边操作起那台机器。只见那台机器嗡嗡作响,大嘴里吐出几张纸来。
燕弦随手捡起几张,读了起来,是《水浒传》里血溅鸳鸯楼那一段儿。他把武松狠辣复仇的故事声情并茂地读完后,三人心情舒畅了许多,核酸和朱肝也连声称快起来!
核酸虽然觉着那个能吐纸的大铁盒子是个宝贝,可还是疑惑问道,“那这盒子,怎么就能帮我们报仇呢?”
燕弦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权。
权当然心领神会,闭上眼睛平静说到,“那你去吧,你去找大钳,也不要大钳回来了,只叫他放低价格,把书尽多地卖出去就好。”
燕弦把打印机搬上了车,扣上了后车门,“这是我自己要做的事情,不是你教我做的事情,可我既然都走那么远了,这房子你还要在里面住吗?”
权虽是疼的留汗,可还是轻笑一声,“我可以搬出去。”
“不必,一千万,卖给你了,你住过,我不要了。”
权知道燕弦为何这样较劲儿,心里也是轻笑,毕竟一切的起因,也是因为自己,所以权答应了他,“好,不过反悔的时候,你可以随时回来。”
也不知燕弦有没有再听,只见他利索的跳上车后就要打火开车。
而在一旁的核酸见燕弦要走,也冲到车上去。
可燕弦不想理他,甚至也不想再和核酸一起去。只是他懒得开口赶核酸,便开车一起走了。
权留在原地,转头看了看自己淤血的胳膊,眼眶里又闪出泪花,“朱肝,你先回去,替我看顾好莲,也千万别给他说我在这儿,也别说我断了条胳膊。”
朱肝看的出权想要见莲,可不知怎么,她会说出这些话。
权看出朱肝不解,也怕朱肝嘴里漏风,就一边命令一边哄到,“听着,莲如果知道了我断条胳膊,会影响我们报仇的计划,你要想报仇,就不能说。”
朱肝心里是想报仇,可看着权为了报仇这样凄惨,实在于心不忍,他把心里的怒气吐出了口,语调也轻了起来,“那仇不报了,我带你去见他。”
“不行!”
厉声拒绝之后,权坚定果毅地转头走去,当她进了房间之后,转身有对朱肝说,“原来我们这个世界,有句话叫血债血偿,你一定要记得,仇必须报,不管什么代价!”
说完后,权重重地砸上了门,而朱肝在外面,拳头紧紧握住,血液也滚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