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燕弦要来,徐治达生怕他又说出什么没心肝的话,提前深深吸了一口烟,以做好充分准备。
“他说什么我都不能生气,毕竟幕墙城不能指望他。”
这时,八十多岁的徐治达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嘴里碎碎念着……
“当当”,再是敲门声,这敲门声是他和燕弦最后的屏障了,下一秒的见面,就全是未知,甚至还有“生命危险”……
“装作审文件……”徐治达心里想着,就随手拿起一个文件,放在了脸前。
“进。”
开门声缓缓响起,可徐治达就是吸着烟,看着文件,装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只听得“扑通”一声,可能是燕弦坐到了沙发上,“这幕墙城,也就那样吧,没啥意思。”
这时,徐治达才故作镇定的放下文件,边吸着烟,边抬起了头,朝燕弦看去……
不过,当他看到燕弦时,才知道自己做的准备太少了。这燕弦又整出了幺蛾子,让徐治达再一次震惊了。
只见燕弦一身的朋克风格,头发粉粉的蓬乱着,脸上如烟熏的一般,甚至还有彩妆,耳朵上多了几个环儿,身上又多了几处纹身,指甲上涂着各种颜色,嘴上还叼着那金黄色的烟。
然后,他伸展了两条胳膊,架在沙发的背垫儿上,翘起二郎腿,也只有胸脯子还算挺的板儿正……
不过也正是这种板儿正,让他一身打扮穿着都与燕弦这人完全融不进一体里。
徐治达看了燕弦这一副妖娆打扮,挺了挺眉毛,清了清嗓子,放下了那张拿倒了的文件,“燕大公子,这几天玩的嗨呀。”
“没意思,”燕弦一脸的生无可恋,又把屁股挪到了茶几上,再他把手里的那根烟棒随手扔在一边,“这里所有东西,都和我格格不入,我不喜欢。”
看着燕弦一脸的不开心,徐治达只好陪着这小朋友笑笑,“最近都在幕墙城里干什么了?要不要说来听听?”
燕弦看着徐治达一桌子的公文,冷哼了一声,“你这么忙,还有空儿陪我闲聊?”
徐治达那里又是一阵呵呵声,“我最喜欢闲聊,不过到了这个位置,好久没人和我聊过了。”
“为啥?你说啥别人不听?你就命令别人和你聊天不行吗?”
徐治达弯着嘴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是,别人都得听我的,你说的不错,可有些事情,你也不懂。”
“呵,可不不懂,谁能有你这种老狐狸懂的多?”
徐治达也不生气,反而笑的更是自然了,“那你最近去玩什么了?”
“多的去了,都尝试了,我看里面最热闹的是电子游戏吧?可不怎么会玩,两小时换了几百个,没一个觉着有意思的,后来又去飙车,”燕弦低头冷笑一阵儿,“太吓人了,我怕死了……”
“胆子这么小?”
“胆子小?你没看见我的纹身吗?真的是针扎的,而且还跳了伞,滑翔翼,不过比光鸟意思差远了……当然,也找过几个女人,喝酒,睡觉,没意思。”
徐治达点了点头,“听上去,你很像幕墙城的人了,玩的很嗨。”
“其实没什么意思,真的,太无聊了。”燕弦若有所感的摇了摇头。
徐治达控制着轮椅,来到了茶几面前,倒上了两杯茶,和燕弦分了。
徐治达给燕弦递茶水时,只见他眼睛直勾勾看着自己的轮椅,眼里好像还流露出些,惋惜?
徐治达却十分乐观地说着,“怎么?老了,不该配个轮椅吗?”
“可是我上次来的时候,你还站着,不像今天这样。”说完之后,燕弦竟然还轻轻叹息了一下。
徐治达前后移动了一下轮椅,“没事儿,一辈子总有想要做的事,而这些事注定需要这样的牺牲。”
燕弦挤着眉毛,“牺牲?什么意思?难道是谁刺杀你?把你的腿打折了?”
“保密,这是幕墙城的绝密。”
“什么绝密?你坐个轮椅都是绝密?切,笑话……”
虽说燕弦想把自己的话说出不羁的感觉,可里面还是掺着些感情,就是那种惋惜的感情,可他也不知怎么会对这老辣的老头儿会惋惜。
“其实某种意义上,我也不是我了,我代表的是幕墙城,甚至是人类,所以,我坐上轮椅,也不等于只有我坐上了轮椅。”
燕弦苦笑一下,“徐统司可真厉害啊,把自己架的可真高。”
徐统司当然敢把自己架这么高,不架高些,怎么有能力去撑住人类的未来呢?
可徐治达虽是心里这样傲气地想着,却只是笑笑,没有回复。
之后,两人滋滋喝了两口茶后,徐治达缓缓放下了茶杯,问到,“如果,现在幕墙城和黄沙世界打起来,你怎么看?”
“怎么看?跟我有什么关系?谁死谁活的,可别扯上我就行。”
“那和权,核酸打起来呢?”
燕弦愣住一下,然后也缓缓放下了茶杯,“谁?不认识。”
“这么想也好,你不会太痛苦。”
燕弦举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把茶杯捧在手里。
他摇晃着茶杯,看着里面的清茶涟漪摇曳,一轮接着一轮,不自禁的摇了摇头,“傻子才会自寻痛苦。”
徐治达看着燕弦眼里透着那股倔强的悲伤,也悟到了一些事情。
也许,燕弦该成为燕和那样的,只该存在于他们的科学世界,而像以前那样强迫他和这世俗搅和纠缠,能有什么好处呢?
人各有归处的。
他早该想到的,可他早早却失算了,总想让这位能有改变未来的小伙子做幕墙城城主,现在倒觉得有些可笑了……
不过现在悔改还不迟,他拍了一下燕弦的肩膀,“孩子,也许你该回家了。”
燕弦抬起眼珠,直勾勾地盯着徐治达,突然变得楚楚可怜了,“什么意思?让我回黄沙世界。”
“你不属于...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