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暮白不答话,没法想象,他和小锦还有小时候的故事。
这有点不可思议。
靳恒远说了,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说起,说到如何发现人贩子,如何进了人贩子集团,如何认得小书,如何和她患难与共,如何死里逃生,如何找她不到,如何在小叔叔的日记本里发现了那照片,如何在舞会上遇上了苏锦……如何在多年后默默守护,如何在相亲时遇上……
“缘再起时,我就不想再放弃……苏暮白,命运眷顾过你,只是一旦错过,便有可能是一辈子……而我只是幸运的抓住了那稍纵即可能失去的机会……”
他静静的陈述,让苏暮白很不是滋味。
细细回顾过去发生的事,就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明明可拥有,却错手失去;明明已失去,转身又遇上……
除了叹息,他还能如何?
原来,这些年的幸福时光,说穿了,全是偷了别人的机会,才享有的——若孤儿院没有出事,苏锦怕是早就已经被他带走……
偷来的,总要还。
这句,还真是不错啊……
他苦笑。
本来,他对这个男人,还有很大的意见,总觉得,若不是他的介入,他的计划,就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偏差。现在,他才明白,原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这是老天不想再给他机会了。
因为年少时没能稳稳的抓住它,老天一生气,觉得他不够资格,转身把靳恒远带回到了她的生命里。
“原来,你就是她做噩梦时叫着的二斤哥哥啊!”
初来他们家时,苏锦时不时会做噩梦,有过几回,她叫着二斤哥哥这个名字惊醒。
那时,他们三个孩子住在一个房间,他有一次一次被她吵醒,也曾问:“那是你亲哥哥吗?”
她满身是汗的摇头,说:
“不是。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大哥哥。一二的二,斤两的斤。二斤哥哥救过我的。可我竟然梦见他死了,所以没有再来找我。”
随着年纪渐渐长大,她做噩梦越来越少,这个名字也就渐渐被淡忘了。
谁知道啊,时隔这么多年之后,他再次听到了这个名字。可这个曾让苏锦思念的连连做梦的人儿,竟就神奇的成了她的丈夫。
“她知道了?”
他再问。
“我没理由不说。”
靳恒远淡淡作答。
苏暮白轻轻叹息:这就难怪了!
“其实,我给过你机会的。十年前。”
所以,十年后,他就不会再客气。
听完这些之后,苏暮白心头的怨,消散了。
都说,命运皆掌握在自己手中,可有的时候,命运真的真的不是自己能掌控得了的。
“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吗?”
靳恒远沉静若水的盯着他反问起来:
“我不为别的。只为小苏。
“从八岁到二十二岁,你是她生命当中很重要的一个让我很嫉妒的存在,我恨不得能让时间倒转,历史重来,可是。生活就是这样的,只能一往直前。人生不能再重复,青春从来只一回。
“那些年,苏家给了她家,给了她爱;她把最简单的初恋给了你。那是我想抢却再也抢不回来的。也是我无法抹煞的。而且还得必须遵重它的存在。
“你一蹶不振,她会为你忧心如焚。你若安好,她也就能放下。
“今日我来,只为宽她心。
“在我,你与我毫无任何牵扯。你的一切,皆牵不动我的情绪。但为了她,我不得不来见你,也盼你能在哪里跌倒而后在哪里爬起。
“也许你会认为,我是猫哭耗子,与我,却是真希望你能一切如意。”
这是一番真心真意的肺腑之言。
苏暮白看着,自能感受得到。
“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轻轻的话,更像是一种保证:
“我会好好的把病看好,即便治不好,我也会好好的把日子过下去。靳恒远,我要看着你,以后你要是敢对苏锦半分不好。我就趁虚而入,让你也尝尝悔不当初的滋味。”
这绝不是玩笑。
他说的无比认真。
靳恒远扯了扯唇角:
“我觉得我们还是来谈谈你怎么离婚比较有实际意义。至于你想如何取而代之。现在来研究,为时尚早。”
---题外话---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