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开半闭着的,有几个陌生的年轻男女在门口靠着,有在打哈欠的,有在玩手机的,房内,另有一阵诡异的声音在传出来。
“喂喂喂,你们是谁?干嘛来了?”
一个年轻男子拦了去路。
“我来找韩彤。韩彤有没有回来?我是她姐……”
苏锦殷切的问着。
“她不是在医院挺尸吗?怎么可能跑回来?”
那男子皱着眉头,用词极恶劣,语气极不善。
苏锦有点不信,一闪,伸手往那半掩的房门上一推,一股呛人的烟烧味冲了出来,一阵类似招魂一样的声音在客厅内吟唱回响。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她呆了一下问。
“正在施法术驱邪招魂。现在任何人不得进入的。总之,韩彤不在……你们哪凉快哪待着去……不可以进去坏了法师的阵法的……”
苏锦:“……”
苏暮白:“……”
凌放:“……”
三人俱傻眼。
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玩那种驱邪招魂术,想把一个完全死透的人招回来?
这是开的哪国玩笑?
毕家这些人这是疯了吗?
“听着,我想见毕妈妈,韩彤从医院跑没了……脚上连鞋子都没穿,穿得又少,更没撑伞……你们得去把她找回来……她刚流了孩子,这会出人命的……”
苏锦焦虑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并希望能得到对方的援助。
按正常情况,听到这事,肯定得跑进去和毕家现在主事的人说明说明的,然后呢,大伙一起出动去把韩彤找回来,死人永远没有活人重要,对吧……
谁知那年轻男子却接了这么一句:
“已经死了一双了,再出一条人命,正好一家团圆,顺带着把后事一起全给办了……”
苏锦生生被气到了,豁的转头,就厉叫了起来:“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年轻男子被他女朋友顶了一下,撇了撇嘴,顿时闭了嘴。
苏锦想进去找毕爸爸毕妈妈,希望他们可以发动亲朋好友去找人,结果却被拦了回来,是那女孩子接的话:
“对不起,亲家姐姐,您真不能进,现在是紧要关头,您要坏了里头的风水,就断了我表哥最后一点希望。我承认这迷信了点。可那是生者最后一点盼头了。这样啊,你们先去找。我们这边等法事做完了,就一起过来找……您看行吗?”
说的很客气,苏锦却还是气炸了,她想骂人,被苏暮白抓住了:
“找韩彤要紧!”
好吧!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韩彤。
她忍了那口气,三个人一起下来,由凌放开着车,沿着韩彤可能走的路线,找啊找啊……
这大冷的天啊,外头又下着雨,他们坐在车里,开着空调,犹不觉得什么,可要让一个只穿着单薄的病服、且没穿鞋子的病人,在雨水里淌上那么久,那得有多冷……
一找找到了天亮,没找着。
凌放和苏暮白各自想了法,叫了人,在这片韩彤可能经过的区域,来来回回的巡逻,就是不见人影。
她会去哪呢?
她能去哪呢?
在这大上海,她举目无亲的。
“现在怎么办?”
开了大半夜的车,凌放却没有一点倦意,转头看坐在副驾驶上一脸憔悴、心急如焚、又无可奈何的苏锦。
“再去毕家。”
苏锦想了想,坚定的叫了一句。
也许,他们和她错过了呢!
也许,她已经回到毕家了呢!
所以,再去一趟毕家,那是必须的。
第二次来到毕家时,已经八点多。
当电梯门抵达三十二层,洞开时,一阵尖厉的声音钻进了苏锦的耳朵。
毕家的门大开着,毕家的亲朋正叫嚷嚷着把一个尖叫着的女人哄了出来。
另有一个女人像疯子似的在怒吼:
“滚滚滚……马上给我滚出我的家……这里不是你的家,这里不是……
“韩彤,你这千刀杀的。我就说过,八字不合,就不能结婚,你命太硬太硬,在家克父克母,出嫁克夫克子,你这样的女人,根本就是天煞孤星,根本就不该嫁人……
“偏偏南星不信,他不信,瞒着我们,想都不想就娶了你,死活就迷上了你……
“我就不明白了,你有什么好?你有什么好?
“我说过的,我说过的,孝里就嫁的女人,命里带煞,娶了就会倒霉一辈子。
“南星是被你毁的,是被你毁的……你还想来毁我们吗?
“休想,休想……”
“韩彤,带着你的弟弟,给我马上滚出我儿子的家。马上滚出去。马上……”
在闹轰轰的争吵声里,孩子的哭泣声夹杂在了其中,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也杂糅在其中。
“别赶我走,别赶我走,妈,求你了,求你了,求你让我再见一见南星……妈……我要见南星,我要见南星……”
“我不是你妈,我从来就没承认过你。滚,马上滚出我儿子的世界。滚……”
悲痛的怒吼从客厅那方向传出来,是那么的歇斯底里。
苏锦定眼看去,跪倒在地上、浑身湿透、被人架着往外推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韩彤。
---题外话---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