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他慌乱的叫道,旋即就被碧绿丝带层层缠绕在一起,噗通一声坠落在山道上。
可怜他一代妖师,竟然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祭坛广场上的司空见礼若有所思的望一眼宗主手腕上的碧绿丝带,低声问道:“掌门师姐,太上长老这件宝贝,怎么与你手上的像是同款?”
陆雪晴抬起手腕,轻轻用另一只手握住,瞥他一眼,没有说话。
司空见礼顿时露出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眨眼之间,一共十三名巅峰强者,就只剩下七位。
悬空寺圆光殿主,太一仙门清雩、绝命真人,药王宗曲三多,洞明书院王浩然,天魔宗汪洪,祖妖洞方菀儿!
紫纱女子目光闪烁,突然开口说道:“清徽道长,小女子仰慕你已久,如今见到你的风采,更是叹为观止,自觉远远不如,我方菀儿认输!”
说完,她退后一段距离,落在祭坛广场上。
她竟然未战先怯,直接认输了!
张鸣看她一眼,心中微微思量,当日在福来客栈明明是有三名强者消失不见,怎么如今只有她一个人?
其他两人难道在暗处策划什么阴谋诡计?
不过,他面子上却笑着回应道:“方姑娘,我观你与灵枢观有缘,不如日后拜入贫道山门,做一方护山神兽如何?”
方菀儿眼中有怒意一闪而过,但还是生生克制住,温声道:“多谢道长抬爱,只是今日道长先争国师之位,日后的事,不妨日后再说。”
张鸣眼睛微微眯起:“好,贫道等你。”
这些不过是他的试探罢了,此女能受激而不露分毫,恐怕这趟过来不是为了国师之位,而是有更深的心思。
“看来诸位都在等本宗主出手了?”
药王宗的副宗主曲三多看一眼左右几人,见他们都丝毫不急,不由开口说道。
天魔宗的汪洪应声而笑:“久闻三宗强者,冠绝天下,今日总算有机会见识到曲宗主的手段了。”
悬空寺的圆光和太一仙门的清雩、绝命三人不说话。
他们自持身份,都想留到最后出手。
曲三多瞥一眼他们,向结界里飞去,笑道:“清徽,最近三月,有一名自称张小佛的年轻人,屡屡坏我药王宗的生意!他与你长得有七分相像,可是你灵枢观之人?!”
张鸣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药王宗一向低调,闷声发大财,就算在佛道相争的时候,也不曾冒头搅弄过风云。
他本以为对方会在最后一刻出手,坐收渔翁之利。
没想到曲三多却先一步下来,争夺这国师之位,看来是自恃有一些手段。
“药王宗的丹鼎、药铺生意遍布大晋皇朝,贫道不过是从中取了九牛一毛罢了。怎么,曲宗主也计较?”
张鸣随口笑道。
曲三多却面色一凝,哼道:“区区生意,曲某自然看不上,但是你们那位年轻人还打了我药王宗的不少弟子!此仇,就在今日报上吧!”
他伸手一招,面前出现一件霞光流转的丹鼎。
“此乃我药王宗至宝——乾坤鼎!清徽,接本宗主一招,丹生万物!”
曲三多一拍乾坤鼎,鼎内喷发出万千道光芒,齐齐向张鸣射去。
“比鼎吗?贫道也有一鼎,名为神农鼎!那就比一比!”
张鸣唤出神农鼎,双臂如抱太极,鼎身上的山川草木花纹如同活过来。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结界里的两人已经出现在一片古老的山川之上,山内有百兽嘶吼。
“改天易地!登仙境的手段!”
有识货的人眼眸沉凝到极致,缓缓说道。
神农鼎本就是神奇,张鸣修为低,一直催使不出多少功用,这化山川纹路为实景的能力也是刚刚会用。
曲三多的攻击到了他面前,顿时迟滞不前,如同陷入泥渊里,以卵石之力与整片世界对抗。
“你的鼎也不怎么样啊?”
张鸣轻轻一笑,向外挥手,山川河流顿时化入他的手掌,向对面压去。
曲三多面色狂变,猛然御使乾坤鼎向外逃窜。
但是那山川河流的镇压如影随形,轰隆一声降落在他身上。
他顿时如被如来佛压住的孙悟空一样,摇摇晃晃坠落在两仙山的丛林里。
张鸣伸手一抓,握住飞来的乾坤鼎,笑道:“既然奉上了至宝,那贫道就笑纳了。”
曲三多气急,从丛林里重新飞起,叫喊道:“本宗与你拼了!”
张鸣抬眉一瞪。
曲三多立即心神一慌,倏忽掉转方向,飞离结界范围。
他脸色有些难看,拱手道:“我药王宗认输!”
张鸣也没有追击,留有余地的用目光扫向其他几人:“几位,若是嫌麻烦,不如一起上吧?”
悬空寺的圆光和太一仙门的两位真人顿时眉头一蹙。
“狂妄!”
但是他们仍然没有冲出。
“罢了,浩然者,天地之正气也!”
一直缩着没动的王浩然摇摇头,落向结界区域,“诸位既然都在等老朽出手,那老朽就如各位的愿吧!”
圆光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
绝命真人冷声道:“儒家至圣缩了两年多,难得出世,自然得让你先展露下手段。”
王浩然不看他们,而是与张鸣对视,问道:“清徽,我儒家一脉确实没有与灵枢观为敌的打算,不如我们点到为止,如何?”
张鸣作揖笑道:“既然浩然圣人有意,贫道自当遵从。”
王浩然微微一笑,客套道:“那我们不比术法,不比宝物,就比一比这道……如何?”
说着,他向前略一挥手,四周演化出人间百态之景。
“我儒家之道有仁义礼智信,核心便是这‘仁’字。至圣曾言,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这‘仁’字其实就是‘人’与‘二’,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他屈指点向人间景色里,里面有兄弟和睦、父子孝悌、夫妻相敬、亲友互助等重重景象。
“而在仁中,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又首重孝悌,道长以为然否?”
张鸣目光微凝,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
这位儒家至圣好深的心机,先用话拿住自己,然后不比神通、术法和法宝,分明是避其短处,扬其长处。
同时,他又说比斗点到为止,可是一上手就是论道之争。
殊不知道争一旦落败,轻则心境破裂,修为倒退;重则走火入魔,当场身亡。
而其开口的道就是孝悌,尊师重道也包括其中。若是张鸣说不承认,那就无言面对自己的师父太虚子。
但张鸣若承认,又着落在对方的道里。
其用心……当真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