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如同春风暖玉一般。
子煜感觉尴尬……那是尴尬吧?看着他因练武而流出的微微汗珠,脸颊也带着微微红晕……
“……”子煜别开了眼,并且咽了咽口水,不知道为何心跳有些奇怪,竟然感觉微微的窒息。
“去亭子里坐着。”毓骁却没有察觉子煜的奇怪,拉着他的手到小亭子中坐着,而子煜竟然乖乖的让他拉着!
片刻之后,医丞到来将他的伤口做了处理,又道没什么大碍,这才让毓骁松了口气,却看到子煜还是没有回神:“方才便是这般愣神,你在想什么?”
他这状态让毓骁一怒:子煜是会武功的,虽然不知道深浅如何,但是避开自己的那一剑也是绰绰有余,这人怎么老是发愣?!和自己呆在一块,注意力也不会全部在自己身上!
等等……为啥他的注意力要在自己身上?
“微臣……”子煜不知道如何回答,如今都不敢直视毓骁,所以也没有发现毓骁问过之后自己愣了。“微臣只是思念故国,还请王上见谅。”
“本王说过,你想要回琉璃国不是不可以,何必再忧心?”这人怎么就这么执着离开?若非阿黎和那执明还不稳固,他也不想这般拘着他。
这些时日的相处,毓骁发现这子煜也是个翩翩佳公子,做事懂得分寸,性格温润……怎么当初就跟了执明那个泥石流了?当真是浪费!
“……”子煜哑言,那借口本就是自己乱忙之下说出来的,现下毓骁细问起来他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说他在思考如何离开遖宿吧?
毓骁的意思他明白,只是他只当执明是兄弟一般的存在,怎会干涉到其他?何况慕容黎那般有手段的人,对于自己在乎的东西,只怕是宁可毁了也不愿意让别人得到。这般极端的人,恐怕自己还没有接近执明多少就已经被秒成渣了。
他并没有嫌弃自己活得太长。
“王上乃是微臣的救命恩人,没报恩之前,微臣是不会走的。”子煜突然一字一句的说道,犹如起誓一般严肃,“也不会放下牵绊。”
“你……”毓骁没有想到子煜会这么说,心底里突然五味杂陈:
他这是什么话?
什么牵绊不牵绊的?他们有什么关系?
除了他救了他一命之外,还有什么?
“你果然很聪明。”片刻之后,毓骁突然笑了。似乎是看透子煜,看透他知晓自己的担忧了。
“多谢王上夸奖。”子煜微微点了点头,“若是不带一些智商,怎么可能在慌乱的时候起了作用?”说着竟然还有些得意。
当初若不是自己留了一个心眼,只怕执明早就死在威将军那杯毒酒上了。
“是啊。”毓骁突然冷笑一声,“可惜最后智商耗尽了,把命还搭上了。”似乎还给了他一个白眼。
子煜一噎,被怼得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稍稍的瞪了毓骁一眼。随后又把目光转移到桌上的太钶:“王上的佩剑当真是锋利。”说着想要抚摸一下。
然后就被毓骁很淡定的把爪子拍开了,又把剑拿走了:“你还是小心些为好,若是再伤到了其它地方,本王可不敢保证能够第二次救你了。”
“是。”子煜怏怏的收回了手,心中只道毓骁得一次教训就小心翼翼了,虽然得教训的人是自己……
“若是你当真没有趁手的兵器,本王可让人专门为你打造。”看子煜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的太钶,毓骁以为是他丢了佩剑而缅怀。
“不用了,多谢王上好意。”子煜却没有接受,毕竟丢失的东西并不是什么东西就能替换的。
“普通剑支可以。”毓骁却硬要坚持,“本王还想着和你切磋武艺。”
“……”子煜还能反驳什么吗?“是。”只能应下了……
不知不觉之中,什么东西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路线方向……
日光之下,一道光芒闪过,利剑出鞘,其寒冷的杀气便让人敬而远之。配上微凉的清风,更显得肃杀!
仲堃仪坐在石桌旁,缓缓抽出自己的纯钩剑,剑身映照着他晦暗而深邃的眼眸……
“纯钩之意,便是一心为主,愿主其安。”仲堃仪指尖摩挲着剑身,神色惆怅,“王上,可是我都做了什么?”
他怀念孟章的笑容,怀念他的温和,怀念他对自己的独一无二。
如今,这些便是连梦中都觉得奢侈的东西了。
“先生。”不多时,仲堃仪的一名学生走到他身旁唤了一声,“骆失踪传来消息:说那慕容黎没有回到瑶光,而是去了玉衡。”
“什么?”一听到玉衡二字,仲堃仪竟然从回忆中瞬间清醒,寒光一闪,剑已入鞘。
“千真万确。”那学生再一次说道,确定了仲堃仪没有听错。
然而仲堃仪却没有了任何一丝悠然的神色,起身缓慢的踱步起来,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片刻之后问道:“佐奕那边如何了?”
“开阳郡主已经向慕容黎那处赶过去了,不久便会和慕容黎相遇了。”学生如实回答。
“呵呵呵……”仲堃仪轻笑,“吩咐下去,那物件一定要在佐奕和慕容黎见面之时送到他的手上!另外让人看管好那处,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是。”学生应声,“不过,先生不想知道为何我慕容黎会到玉衡去么?”
“现下除了执明和瑶光的国事,还有什么值得慕容黎大动干戈?身体状况还没有好全就出去的?”慕容黎这般的做法,他做不到。“本来玉衡对我们的计划没什么太多必要的东西,不用担心。只要他还在我的手中就可以了。”
“先生既然联合了开阳郡主,为何不与玉衡郡主结交一番?”学生又问,“虽说玉衡并不怎么富硕,但是可以为我们制造兵器……”
“你以为我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吗?”仲堃仪失笑了,“只是这玉衡郡主,可比佐奕难对付……不,比他还要油盐不进,我没有办法让他心甘情愿和我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