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手就是一剑!还好我逃命逃地习惯了然后躲开了,不然公孙你现在可就看不见我了。”
“……”庚辰嘴角抽抽。
“……”公孙钤无语望天……天花板?逃命这事还能习惯的?再说了那不过是一道小小的口子,虽然看起来恐怖血流的有点多却没有伤到要害,有必要这般大惊小怪的吗?
“郡侯大人。”片刻之后庚辰实在是忍不住开口解释道,“若不是大人在属下练武之时突然出现,属下定然不会伤了大人的。”
天知道这人走路什么时候变得悄无声息了?若不是临了他发现是莫澜而稍稍改了力道和剑峰,这莫澜今日就是必死无疑了。
等到他回神的时候莫澜已经咋咋呼呼的跑了,而且径直跑了公孙钤处,面对公孙钤此刻质问的眼神,庚辰有一种再给莫澜一剑的冲动。
“虽然我很高兴你习惯了我的存在,但是这高兴的方式有点独特,我实在是消受不起。”莫澜从公孙钤身后探出头来,一脸忧愁道,“我还要等着阿黎和王上回来呢!”
“咔嚓”一声,庚辰能感觉得到脑海之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快要断了。
这些日子他的确是见惯了莫澜的没脸没皮,却没有想到他竟是如此的厚颜无耻!这般轻浮的话语竟然是出口便说的。
公孙钤也是一阵鸡皮疙瘩,看着庚辰神色不对劲,才勉强压下心中想要把莫澜拽开的冲动:“如今莫郡候已经受伤,虽是有些错,但是也不必过于追究。”
这两人都快要翻天了,他也想懒得去管。安慰了庚辰一句,又转身对莫澜道:“他也是无心之失,莫郡候莫要往心里去,还是赶紧找医丞来处理一下吧。”淡淡的血腥味弥漫,让公孙钤很不舒服。
“不知道王上和阿黎何时回来。”莫澜没有应公孙钤的话,突然神色悠然????幽怨的看了一眼公孙钤道,似乎也不顾及脖子上的伤口。
这公孙钤不是智谋无双么?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这么笨呢?真的是要急死他,非要这么明显的提示?
庚辰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略微警惕的看着二人。
或许是莫澜幽怨的目光太过露骨,公孙钤不负众望的开窍了,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笑意,继而看向了庚辰道:“既然莫郡候是庚大人所伤,那么就由庚大人照顾莫郡候至痊愈为止。”
“啊??”庚辰一下子愣了,不可置信的盯着公孙钤。而莫澜也是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神情。
“丞相大人,属下并不懂得医术……”许久之后庚辰皱眉,神色为难。
“那可不行。”公孙钤摇了摇头,一脸的“祝你好运”,既然莫澜答应帮他,而自己也答应了他助他一臂之力,自然是不会食言的。
更可况这事也不是什么坏事。
“莫郡候与王上和执明国主的关系你最为清楚了,若是让他们知晓莫郡候受了伤,而且还没人照顾,庚大人知晓这是多么严重的事。”公孙钤言之凿凿,庚辰丝毫没有反驳的余地。
莫澜在一旁很正经,实则内心狂笑不止。
“宫中不缺会照顾人的侍从。”庚辰还想做最后挣扎。
“哎呀!庚大人。”莫澜适时的出声,“最近因为瑶光与泽风的战事,本郡侯可是思虑万分,彻夜难眠,若是待到王上和阿黎回来之时精神恍惚而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接下来的话不用说就已经知道了。
若是真让执明知道莫澜受了什么委屈,庚辰恐怕就不好过了。公孙钤在一旁想拍手:莫澜这招釜底抽薪果真是厉害。
庚辰的脸色更黑了,不由得盯着莫澜:若不是他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他怎么会出于本能出招伤他?怎么到了最后全部都是他的错了?哦,是王上身边红人了不起啊?
莫澜被盯着不禁一个哆嗦,趾高气昂的模样瞬间变得如同一只受了欺负的兔子,又往公孙钤身后钻去,看着庚辰稍显委屈:
“我偷偷到你的身后的确是不对,但是你一点都没有发觉就不对了。”莫澜继续解释道,“这不就是习惯了我在你的身边嘛?如果不是,就以你这个警觉性,遇到高手岂不是遭殃?”
嗯?好像是这么回事。
等等,怎么有奇怪的想法混入了?
“……”庚辰居然无言以对,居然感觉莫澜说的有道理!
“莫大人。”他沉默片刻又行礼,“请让属下带你去医丞那处处理一下伤口。”算了算了,他心胸是大的很,这次栽了就栽了,日后小心就是。
莫澜一听乐了,立马作出一副气息奄奄的模样吧拉着莫澜走了。
留在原处的公孙有些郁闷:所以他们来寻自己是为了什么?
仲堃仪偷袭天权王城的军队全军覆没,似乎是所有事都尘埃落定下来。艮墨池作为天权少傅,责任不比瑶光的公孙钤小多少,光是处理这些人就是一个问题。
这一个月他稍显疲惫,偶尔来看看骆珉,骆珉也还好,如同他意料之中的安静不闹。只是这个样子才让他担心……
“师兄,你不能放过先生吗?”这日来骆珉处,一进门骆珉就问,明显是知道了这事。
端着饭菜而来的艮墨池眼眸中闪过惊讶,稍纵即逝之后又变得平静,“小骆,这事已经跟你没有多大的关系了。”说着缓缓坐下。
“你当真要如此?”骆珉对桌而坐,神色略微显得焦急。
“小骆,这些日子你难道就没有看透一分?”艮墨池抬眸看他。他应该敬佩骆珉的忠诚还是应该嘲笑他太傻呢?
不过也是,他们所求本就是不同的。小骆恨不得用自己的生命去效忠仲堃仪,而自己则是不想负了自己满腹的才华。
“师兄,你与先生,当真是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了吗?”骆珉已经放下了往日里的淡漠,换上了乞求的神色。
“他把自己困在了死局之中,”艮墨池仔细的为骆珉布菜,神色很平淡,“又能怪的了谁?”就算是复国了又如何?孟章还能再回到他的身边吗?
不过是一个不甘心屈服于命运的可怜人罢了。
“我明白你心中对先生有所怨言,但看在往日稀薄的情分之上,我还是希望……”骆珉仍旧不放弃。如今仲堃仪除了那大军什么都没有了,偏偏所有的兵将全部折损在了天权。
若是出了什么事,他怎能不自责?若非自己的私心他又怎会被迫接受这样的局面?
“够了。”艮墨池却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我没有怨他。”说着将碗盏递向骆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