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奕此刻已经用了“臣”为自称,而且也尊称慕容黎为“王上”,这代表着……他愿意臣服了。
“你想通了。”慕容黎也没有多少的震惊,只是轻轻的问,也不是疑惑,只是简单的陈述。
“是。”闻言佐奕也没有再鞠躬行礼,缓缓站直了身子与慕容黎对视。虽说已经称呼慕容黎为“王上”,但是他心中还是有着自己的骄傲。
“这天下,争与不争于臣而言都已经不再重要,最重要的是自己在乎的一切还在自己身边。”佐奕突然缓和了声音,说着看了一眼身旁的乾元,目中有着柔情无限的笑意。
慕容黎看着这情况也是微微一笑,似有感叹。
“曾经王上与臣有诸多误会,如今王上不计前嫌帮了臣,臣对王上感激不尽。”如今想通了,佐奕才发现自己以前钻牛角尖是多么的严重。
“事到如今,你可还在想着为何一直都赢不了本王吗?”慕容黎不再看他,而是侧身望向了漆黑的夜空。
“因为臣揣度人心的能力,不如王上。”佐奕毫不犹豫的回答,“也因为王上所经历的苦难是臣不曾经历过的。”
他的话语虽轻,但是却让慕容黎闻言浑身一僵。
曾经,执明也曾说过的。
说他揣度人心……
“呵呵……”想着想着,慕容黎只感觉心中一阵悲凉,“如今已是深夜,不知道二位前来有何要事?”他转了话题。
如果不是背负仇恨,谁愿意变成这个模样?
佐奕和乾元没有回话,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乾元绝色的脸庞之上又晕开了红色。佐奕一笑才向慕容黎说道:“如今王上身在开阳,臣想请王上帮一个忙。”
“嗯?”慕容黎疑惑了一声,看向了他们,“何事还需找本王帮忙?”
“臣与乾元情投意合,更是惺惺相惜,决定于半个月之后共结连理,特请王上做个见证。”佐奕说着说着脸上的笑意渐浓,而乾元就更加羞怯了。
“……”慕容黎很淡定,是的,很淡定……
这速度是不是有点快了?乾元回来也不过是两三天的事吧?这么快就被佐奕这个家伙搞定了?乾元啊,你的气质若仙呢?你的矜持呢?
难怪会带着那样的笑容。
“王上身份尊贵,当得起臣与乾元的证婚人。”佐奕不管慕容黎是如何的震惊,继续有条不紊的说着。还不着痕迹的牵起乾元的手。
“半个月,是不是太急了?”慕容黎平静之后哭笑不得问。
你们就欺负执明不在我的身边是吧?还有,佐奕你想要永远将乾元绑在自己的身边也不用这么急吧?半个月?!
“半个月的时间,足够臣准备这些了。”佐奕却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考虑,直接回答。
“乾元你可想好了?”慕容黎见佐奕态度坚决,也不去理会他了,只问了乾元一句。
乾元本就羞愧,如今被这么问了一句只感觉更加的不好意思了,不过他还是回了一句:“望王上应允。”
“……”这下慕容黎没有反驳的余地了,人家都妥协了自己还担心个什么劲儿?轻叹一声后才道:“本王答应你们。”
本来他还想着过几日就回瑶光王城了,现下看来是不能了。
也不是不能,只是见证别人的幸福,也是一件快乐欣慰的事。
“谢王上。”佐奕和乾元又行礼……
也是一片朦胧的夜色,屋中弥漫着檀香之味,很是安神平静。饶是如此安宁,也不能消除骆珉心中的心烦意乱。
感受着怀抱着自己入眠之人安稳的呼吸着,他的心情却有些沉重。
自那日艮墨池强要了骆珉,禁锢着他的房间就变换成了艮墨池的卧房。而艮墨池更是理所应当的与他浓情蜜意,夜晚同睡一榻更是平常。
这种平静的生活是他想要的,但却不是能让他心安的。
也是那日之后,骆珉不问仲堃仪的情况,只是心中忧心。毕竟是自己私自调动了他的兵马,或许已经打乱了他的计划,才让他遭遇大劫。
他,对不起仲堃仪的培育之恩。
可是现在的他,居然贪恋这份幸福,从而让自己活得小心翼翼。
身边的艮墨池动了动,将他抱得更紧了:“小骆怎么不睡?”似乎是意识浅薄,睡意正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应该吗?”骆珉回答,疑惑之中有着忧伤。
艮墨池不说话,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神色也是清明了许多。随后撑着身子看着躺着的骆珉,先是叹息了一声,尔后柔声道:“没有应该不应该,任何一个人都拥有得到幸福的权利。你没有错,我更没有。”
“那先生呢?”骆珉对上艮墨池的眼眸,目露哀伤之色。
他们获得了幸福,那么仲堃仪呢?
“小骆,”对于骆珉的执着,艮墨池只能感觉无可奈何,“我知道你放不下他的恩情,可是如今我放手不管也已经是看在往日的恩情上了。”
如果不看在往日情分,他早就领军杀过去了,怕是要让仲堃仪死无葬身之地才好。
“我知道。”骆珉应了一声后侧脸,不再去看艮墨池。
“也或许他有自己的造化,不用我们去担心。”艮墨池握住了骆珉被子里的手,“你也不必一直忧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
他不想安慰骆珉骗他说自己已经派人救援了,所以只能将残酷的现实揭露给他看,让他不得不接受。有时候,善意的谎言被揭穿的那一刻才是最折磨人的。
“小骆,你还是没有想清楚:在你的心中究竟是我重要还是仲堃仪的恩情最重要吗?”艮墨池的语气稍稍冷了一些。
占有他、伤害他并非自己所愿,只是自己更不能让他离开自己的身边。
绝对不能。
“如今我还能做什么吗?”骆珉狠狠的瞪了艮墨池一眼,很是幽怨。
如今他已经是艮墨池的人了,而且他还把自己禁锢在卧房之中,不仅如此,府中守卫更是众多,自己孤身一人,就算想逃,走得了吗?
这现实,又能改变吗?
“呵呵。”艮墨池一听顿时悦然了,这也就代表着骆珉妥协了,只是心里还不平复而已了。“若是感觉屋子闷了,明日可以在府中走走。”
“嗯?”骆珉微微一惊。
他允许自己出这卧房了?自己没有听错吧?
“别疑惑了,你不是幻听。”对于骆珉短暂的呆呆模样,艮墨池不由得感觉好笑,“快睡吧,明日我还要早些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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