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轻视。
怀左和霍时晏对视一眼,似乎都在犹豫着该怎么回答。最终,怀左硬着头皮抬头看了看霍时晏,而霍时晏则转头看向了怀左。两人之间似乎达成了一种默契,但同时又带着一丝尴尬。
“你们大男人两个眉来眼去干什么呢?”老者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加重了语气说道,“我问谁是病人家属?”他的鼻子里轻哼一声,显然对两人的表现感到不满。
怀左和霍时晏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同时伸手指向对方。这一幕让老者更加不满,他皱起眉头说道:“你们两个到底谁是病人家属?别给我打马虎眼!”
怀左连忙解释道:“我是她的弟弟,他是她的未婚夫。”
说完后,他立刻深深地低下头去,不敢再看霍时晏的眼睛。而霍时晏则是一脸震惊地看着怀左,似乎对他的回答感到意外。
门外的龚行和小姑娘也听到了这句话,龚行的脸上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而小姑娘则显得更加紧张了,她紧紧地抓着龚行的衣角。
霍时晏想开口解释什么,但又觉得没有必要跟他们解释清楚。于是,他暗暗地重重拧了一把怀左的胳膊,怀左痛得脸通红,也憋着不敢出声。
老者上下仔细打量了霍时晏一番,才缓缓说道:“你怎么照顾姑娘家的?她情况这么严重了才送来治疗,你知不知道她搞不好是要破相的?”老者的语气中带着责备和担忧,显然对霍时晏的疏忽感到不满。
听到老者这样说,霍时晏反而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老者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必定是知道公主生了什么病,并且有法子救她。他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老先生,请您一定要救救她!她不能有任何闪失!”
他轻轻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年轻人,然后他解开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袱,这个包袱看似普通,却不知承载了多少故事和秘密。他缓缓打开包袱,从里面掏出一个布卷,布卷上的绳索已经磨损,显得有些历史。他轻轻地解开绳索,打开布卷,里面是一排排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这些银针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随时准备着施展它们的神奇力量。
突然,老者环视屋里的环境,声音低沉而有力,说道:“闲杂人等,出去!”
闻言,霍时晏和怀左对视一眼,然后,他们双双拔腿往外走。然而,就在霍时晏即将跨出门槛的时候,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哎!你,你留下!”他的手指直指霍时晏,眼神中的意味明确而坚定。
霍时晏的脚步一顿,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但转而顺从地回到老者身旁,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怀左则是一脸的无奈,他嘟哝着:“直接叫我出去得了呗,合着就我自己是闲杂人等啊。”一边说,一边向屋外走去。
老者听着他的嘟囔,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似对他刚刚不顾自己年迈的身躯,拉着自己一路奔跑的惩罚。
他的眼神顺着他出门的身影,落在了站在门外的黄衫小姑娘龚珠身上。她穿着一件黄色的衫子,显得清新而可爱。老者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些许宠溺,他招招手:“茯苓,过来!”
“是,师父!”小姑娘的声音清脆而稚嫩,她立刻严肃地应道。她一边应着,一边小步跑到师傅身边,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尊敬。
老者摸摸小姑娘的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茯苓啊,还记得师父教你的风清散的配方吗?”
小姑娘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冲老者点点头,“茯苓记得。”
老者颔首,笑着对小姑娘说:“那你现在和父亲一起去给这个姐姐煎一碗风清散过来。”
“好的,师父,茯苓这就去。”小姑娘应声便转身向屋外父亲跑去。
然而,就在她即将出门的时候,老者又叫住了她:“等等!”
小姑娘疑惑地回头,老者接着说:“茯苓啊,多加两钱苦参。”
小姑娘心中不解,风清散已经够苦了,多加两钱苦参并不改变药剂的疗效,只是会更苦而已啊。但她没有质疑师父的话,赶紧和父亲煎药去了。
屋里只剩下老者,霍时晏和躺在床上的苍术三人。老者这才不急不缓给苍术施针,他一边慢慢行动,嘴中一边说:“唉,姑娘可怜啊,也不知道破了相,这英俊的郎君会不会悔婚哟。”
他背对着霍时晏,所以霍时晏并看不到他干枯的脸上,老顽童般的笑脸。
“老先生,我看中的是她的人品而不是相貌,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爱她,护她的。”霍时晏怕穿帮,自然地说道。
这句话出口时,苍术正被老人的第三针唤醒,霍时晏的话被她原原本本听了个正着,虽然没头没尾,她的心却似漏跳了两拍。
而当她悠悠睁开眼睛,看到面前一张皱纹满布,正挤眉弄眼对她笑着的熟悉的脸,她一脸惊喜,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下。
正当她要开口说话,老者不着痕迹给了她一个眼神,然后一边收针一边说:“哟哟,小娘子这就被感动了?我看你这郎君不错,就算你破相了,他也不会抛弃你的。”
听到老者的话,霍时晏赶紧移步上前,见原本昏睡的少女,真的已经睁开了双眼,他心中一块石头落地,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难得露出一个微笑,对正泪眼看着自己的少女说:“你可感觉好一些?”
苍术也冲他微微一笑,她点点头。
看着两人如此含蓄的模样,老者抿嘴笑笑:“好喽,我不在这妨碍你们了,你们小两口先说说话吧。”说着便要起身。
苍术一把抓住老者的袖子:“老丈,多谢你救我。”
这一幕就像当年,魏甲带着苍术的母亲,抱着昏迷不醒的苍术找到了他,苍术被救醒时,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老者轻轻拍拍苍术的手,笑着说:“小娘子先休息一会儿,等喝了药,下午我再来给你把脉。我先去给你配些抹脸的药。要是真让你破了相,只怕有个小郎君,还要伤心的嘞。”
霍时晏听了他的话连忙向老者拱手作揖:“多谢老先生。”
而苍术听闻老者说自己下午还会过来,知道他不会走,才不舍地松开老者的衣袖。老者对他笑笑,又恢复了一副步履蹒跚的样子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院子里的怀左向旁边的云飞努努嘴:“飞哥你看,这怪老头走路是不是装的。”正说着,只听屋内霍时晏的声音传来:“怀左,快给你的姐姐拿些清淡的吃食来。”
已经靠坐起来的苍术听闻霍时晏的话,面露不解地看向他。霍时晏见状忙解释:“嗷,刚刚老先生施针救你前,问谁是家属,那个... ”他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这时,端着清粥进来的怀左接过话说:“公主莫怪,情急之下我就脱口而出了。”说着他将粥碗放在床头柜上,挠挠自己的头接着说:“我说我是你弟弟,将军是你的未婚夫。”
此话一出,苍术和霍时晏的耳根竟同时泛起了红晕。
为了掩饰这一刻的窘迫,霍时晏尴尬地端起粥碗。见霍时晏要喂她,苍术忙开口:“那个,将军,我,我自己来。”
看着两人的样子,怀左觉得十分有趣,他努力憋笑,赶紧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