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忆往昔

    穆阳醒来时，趴坐在一个课桌前，这种单人课桌只存在于穆阳的上学时光里。午后的太阳异常的刺眼，穆阳的眼睛被刺得有些酸痛，周围的一切都弥漫着熟悉的味道，只是有些模糊不清。

    “穆阳，穆阳！都要高考了，你怎么还睡得着？”中年女人的声音唤起了穆阳的记忆。

    这声音，难道不是自己高中班主任唐老师吗？穆阳揉了揉眼睛，终于是看清了自己身处的环境。那是自己上高中时所在的教室，左手边是一排大尺寸的窗户，课桌是单人的小课桌，讲台上的黑板总是蒙着一层灰怎么也擦不干净，午后的阳光里漂浮着粉笔的粉尘，在空气中肆意飞扬，闪着金光。

    “对不起唐老师，我会好好听课……”穆阳直视班主任唐老师的眼睛，不由得落下了几滴泪水。唐老师也被穆阳的眼神触动，感觉这孩子经历了很多，有一种有共情却又不知如何安慰的感受。

    穆阳早就过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龄，以前的少年谁都不愿低头，仿佛低下头世界都要崩塌了似的，而穆阳穿梭在这世间的几十年，早就忘记了站起来是什么滋味，只记得怎么跪着才舒服。

    恍然间，穆阳再度抬头时，午后阳光愈发刺眼，光芒迅速席卷这世间的一切，直到万物被完全吞噬，穆阳又回到了那个漆黑的空间。而空间里却蕴藏着丝丝银色的脉搏，被什么所牵引着有规律地跳动着，时而闪烁时而暗淡，还没等穆阳伸手触摸，空间又开始碎裂，碎裂的黑色空间碎片闪烁着异彩，金属质感的彩色光泽映入穆阳那早就失了光芒的眼瞳。

    “穆阳！想什么呢？”女孩飘摆的白裙映入眼帘，秀丽较好的面容沁入穆阳心扉，那是自己妻子年轻时的模样。嘴角勾人的弧度微微露出洁白的皓齿，认真地看着自己。

    穆阳环顾周围，中央公园里，维纳斯的雕像圣洁透亮屹立在晨光之中，仿佛天神下凡一般。忆起此情此景，穆阳响起这是给自己妻子求婚时的场景。想到这，他停下脚步，轻轻挽住妻子的手腕，生怕下一秒妻子就不见了。

    “怎么突然怪怪的？怎么了？反悔了？哼，反悔也来不及了！”妻子温柔地话语是那么的熟悉仿佛自己求婚的场景就在昨日，穆阳突然哽住，不知道说什么，就这么看着妻子的眼睛，看看这看着自己的眼眶便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