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怨魂

    醒来时，躺在穆阳身边的少女消失了，古树也消失了，仿佛回到了起初自己最先找到的石床上。昨晚遇见的少女如梦如幻，清晨的寒露如同戒尺打在穆阳脑袋上让他如梦初醒。环顾着周围，枯草潦倒，冰露轻滴，晨雾如丝绸一般锁住了冬日里难得的一丝暖阳。

    穆阳感到十分奇怪，说昨天晚上所遇皆是梦，可少女的模样在梦里是如此地清晰，所说的故事也是那么的合乎情理并不如梦境一般毫无逻辑性。或许少女也和自己一般早已死去，自己所见的不过是深山里的一缕孤魂，给自己托梦想要告诉自己一些什么，又或者想让自己去做什么。

    穆阳忽然想起师傅曾说过，固魂咒便是吸收附近精魄来稳定强化自己的魂魄。或许这个咒语可以召唤附近的亡魂，也许此咒与师傅要自己摸索的召灵术有异曲同工之妙也说不定。想到这穆阳立刻盘坐在石床上，摆出作法的阵势，开始念咒。

    “形神定，魂灵坤，聚万物之灵气，固破散之精魂，咒起。”穆阳这次并没有像上次那般气旋骤起，天变风乱，而是缓缓吸收四方精魄，睁眼时便看到许多穿着古朴，衣着与昨夜少女类似的人们。这些人灵体的出现，印证了昨夜少女并不是梦境虚构，而是真实存在过这个世界上的人。

    “形神悯，魂聚心，探万物之始终，召四方之神灵，咒灭。”穆阳停止了固魂咒，因为他并不想吸收这些精魄只是想了解此地究竟发生过什么，为何寨中圣女会突然深夜出现，仿佛冥冥中指引着自己。

    “请问各位老乡，你们可知此为何地？”

    “年轻人，此地不是你该来的，这里有冤魂，煞气极重，你若不早些离去，便会落入那冤魂的法阵之中，永世被困循环往复，不得超生，直至魂飞魄散。”人群中的一位鹤发老者拄着檀木拐杖，忠告穆阳。言下之意便是昨夜那少女便是他们口中冤魂。

    “前辈可是这寨子里的长者？”穆阳的招魂术起效了，不仅召唤出了附近的亡灵，也使得附近的景象变成了昔日在此繁衍生息的村寨模样。

    “正是，这里是丰都山，我们在这里繁衍生息，生活了几百年，因为敬畏山神，年年上供，才换来了百世安宁，风调雨顺。”老者情不知所起，沧桑的声音慢慢地讲述起村落的历史。

    “那为何村寨没有延续至今？而是这幅沧海桑田，人们都去了哪里？”穆阳十分好奇，他并不觉得用活人祭祀是一件多么神圣的事，所以十分看不过这些口口声声说是敬畏山神，其实是明目张胆地传承封建陋习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