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转眼到了她快要临产的时候,解决蝗灾的钱粮有了眉目,不知道苏伯玉是从哪里弄到的,很快稳住了受灾的百姓,各州府现在所有人都在齐心协力扑杀蝗虫,蔓延的蝗灾得到了控制。
因为这次蝗灾,牵扯出了许多官员贪污腐化的旧事,皆是朝廷重臣,掌管钱粮的户部尚书首当其冲,苏伯玉毫不留情革职查办,该判刑的判刑,该严惩的严惩,重新启用了一批在朝中一直默默无闻,但却中耿不阿,办事利落,极有能力的人。
商凌月从凤耀灵口中知道这些事后,和凤耀灵见面时道:“苏伯玉又在干好事,自朕登基至今,他没干过一件有损百姓利益的事,反而处处为他们着想,百姓想必都对他感恩戴德。朝外的情况和我猜的一不一样?”
凤耀灵闻言,凝视她如实道:“朝外确实有人赞颂,但这都是苏伯玉借事刻意造势,不足为虑。”
商凌月颔首:“朕知道。”说完就向窗外望去,再未说一句话,半晌后,她想到了什么转眸又问他:“你如何看苏伯玉这个人?”
凤耀灵晓得这话她不是随意问的,没有回答反而问道:“臣想知道陛下如何看。”
商凌月怔了一怔,垂下眼帘抚着腹部,道:“我若说了,你肯定会生气。”
凤耀灵微微一笑:“你没有说,怎么就知道我怎么想,或许我的反应出乎你预料。”
商凌月被他逗笑了,抬眸凝视他:“是么?虽说他是我们势不两立的对手,可我很欣赏他,如此人才,却成了敌人,多么可惜。”
凤耀灵听完点点头:“臣也这么认为,如果他能为陛下所用,有我们二人齐心协力辅佐陛下,帝国必能重现盛世,朝堂清明,民间安乐。”
商凌月看着他以天下为己任的眸色,抚在腹部的手轻捏住了衣袍,心下复杂,笑了笑:“这怎么可能,你竟说笑话。”
凤耀灵笑笑,目光状似无意落在她腹部,叹了一声:“臣也就想想,可惜他是逆臣贼子。”
商凌月听着缓慢站起,走到窗户边,仰望着铺满火烧云的天际:“商氏皇族会有今日,其实是咎由自取,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当年始皇和圣后治世,为何没有出现苏朝恩和苏伯玉这样的人?这就是皇位世袭的弊端,若遇昏君,百姓便在水深火热中,所有人的生活希望居然都寄托在一个人身上,荒谬得很,你不觉得吗?”
凤耀灵转眸望着她泛着橘红色光芒的端庄背影,闻言缓步走近,距离她一步远时站住,突然施了一礼:“陛下请受臣一拜。”
商凌月愣了下,回眸看他笑道:“这么严肃做什么?”
凤耀灵抬眸深深凝视她:“也许是上天不忍百姓受苦,所以才让你成了月儿。”
商凌月看他的神色仿如发现了什么宝藏,脸一红,急忙道:“我知道的不多,这些只是拾人牙慧罢了,听你说苏伯玉是乱臣贼子,一时有感而发,真正聪明,有经天纬地之才的是你们,我打心眼里佩服。”
凤耀灵一笑,起身道:“陛下这是还不知道自己哪里好么?”
商凌月不知他今天是怎么了,但话说到这里,也难得有机会能敞开心扉,这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道:“我觉得自己在这里一无是处,蠢笨的很,就怕让你失望,我知道自己不是当皇帝的料,你不用说好听的,我有几斤几两自己知道。”
凤耀灵骤然出声:“陛下这是妄自菲薄,为帝者需要的不是才,而你身上的不足有我们这些大臣可以弥补。”
商凌月看着他灼灼笃定的眸子,笑了笑,:“你对我还真是有信心。”
凤耀灵又给她俯身施了一礼:“我相信自己的选择,也相信另一个人的眼光。”
商凌月愣了下:“另一个人?奉义郡王?”
凤耀灵笑笑没说什么,只接着她的话头道:“天色不早,臣该告退出宫了,还有些灾区的事处理,陛下歇息,”
商凌月笑了笑:“好吧,你退下吧。”转身对卧房门外的芮娘道:“送凤相!”
凤耀灵离开后,她脸上的笑意散去,望着他方才伫立过的地方,复杂凝眸,让刘常准备了纸墨笔砚,便坐着写起来。
晚上苏伯玉来了陪她,他说了些灾情的进展情况,完后,商凌月道:“你还想知道我的选择么?”
苏伯玉脸上的温和散去,不见情绪的眸光有了波澜,转眸看了下滴漏道:“天色不早了,明日再说吧。”说完便扶着她从床边站起。
商凌月没有拒绝,任由他解着:“一句话的功夫,不占用什么时间。”
正在给她脱外袍的苏伯玉手一顿,抬眸看她,见她目光柔中带刚,今晚一定要说,转手将衣袍叠好后,扶着她坐下,看着她:“你本可以不说,模糊对方,让对方拿捏不住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如此占尽优势,进也可退也可,于中取利。以后记着,别把自己占据的有利地位就这么轻易拱手让人。”
商凌月闻言,垂下了眼帘,手指在腹上交叉覆着:“你占了有利地位便会欺负我么?”
苏伯玉没想到她这么回了一句,愣了下:“不会。”
商凌月这才转眸睨向他,回以微勾的嘴角:“那我告诉你有什么坏处?”
苏伯玉看她似笑非笑的模样,无奈叹了口气:“我是让你防着别人。”
商凌月这才乖乖点点头:“记下了。”
苏伯玉伸手摸了下她的头:“睡吧,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怎么选。”
商凌月笑挑了眉凝视他:“你又不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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