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声震天,吓得原在林间栖息的鸟儿转眼都飞走了,树叶交错拍打发出的“沙沙沙”持续了好一会儿才停歇下来。
而就在这些士兵都被这声虎啸以及林间惊飞的鸟儿夺走了注意力的时候,却没发现在他们不注意的后方,有一群人正匍匐着靠近他们努力保护着的大帐篷。
大帐篷内外同样也有守卫,他们虽被前方的动静给吸引去了注意力,却还是坚守在原地。
站在帐篷外的四人很快发现了正快速靠近自己的敌人,然而正当他们打算招呼同伴,这群人却忽得朝他们挥砍过来。他们发出惨叫,然而却被前方的虎啸给掩盖住了,唯有守在帐篷里头的人探出脑袋,打算询问一二,可惜他们脑袋才探出几分,甚至还没看清楚外头的惨状,就被人削掉了脑袋。
仅仅一会儿功夫,负责突袭的人已经进入帐篷,和帐篷内的看守官打了起来。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打算外出通风报信的人,只要有人逃到帐篷出口附近,就会立即被人击杀。
终于,靠近帐篷附近的人发现了身后的异常,有人转回头去看后方的粮草重地,却发现原先该守在帐篷前的人全倒在了地上,橙红色的火光下,他们血流如注,将附近一片草地都染成了暗红色。
“有、有人偷袭……”
这一声呼喊终于拉回了前方的人的注意,原先打算冲上去砍死那只作怪的黑虎的士兵,也纷纷停下动作,只不过在发现后方的骚动后,这群人很快就意识到自己中计了。有人愤怒,有人绝望,更多的提起大刀势要将黑虎碎尸万段,可惜还没等他们行动,四面八方忽然响起呐喊声,如潮水一般,瞬间湮没了这群人的昂扬斗志。
所谓士气,就是在这一刻被瓦解的。
屠戈的黑字军甚至没来得及整备,没来得及拟定作战,就被宋尹所带领的五百人冲得七零八落,找不着北了。
此时此刻,方圆一里内皆是战场,所有人都在这个仿佛被划线的圆圈内厮杀打斗,有人企图逃跑,却被一刀斩杀;也有人拼了命地杀敌,但终归双拳难敌四手,转眼就被砍得绝了气。
凌深始终没踏进眼前的修罗战场,就这么独自站着,看着。而宋尹则在局势差不多稳定后,就去了最后方的粮草帐篷,他是去看这次的战果,若非必要,这些粮草他们并不想烧毁。
也不知过了多久,凌深忽然看到满身黏腻的黑虎从暗处走了出来。它脚步迟缓,嘴角附近还湿乎乎的,有什么东西正一滴一滴地从它嘴角滴落下来,而它那双金色的眸子冰冷而又暗沉,远没了往日里的明亮。
凌深望着它,一时竟没认出这是他家那只小畜生,他拧着眉,抬手就招呼眼前显得陌生的大猫仔。大猫仔果然也朝凌深走过去了,起初是慢慢的,而后带着一股雷厉风行,朝他冲了过去。
凌深虽觉得这小畜生有些怪异,却还是蹲下|身,如往常那般准备接住这只肥猫仔儿,就算他身上那些都是血,大当家的也认命了。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大猫仔在冲到一半的时候,忽得一跃而起,端着杀人吃人的架势就这么朝凌深那边扑了过去。
瞧着这小畜生的举动,凌深脑子一转,就这么突然明白了它的用意。凌深并没急着站起来,也没急着转身过去,而是等那小畜生扑倒了猎物,耳边响起那一声尖叫,他才慢悠悠地站起来,回身走到得意地吼叫着的大猫仔身旁。
这一片草坪依旧黑黢黢的,远没有前方那般火光映天,凌深低头,却还是瞧见了这打算偷袭他的人是谁。
乍然看到被大猫仔压在爪子下的人,凌深也着实有些惊讶,他想着可能是屠戈军的那些士兵,也可能是毓秀山寨的那些山匪,却从未想过竟会是这个人。他以为这个人会好生待在自己的山寨里头,躲着藏着不出来,却不想她一个女流之辈竟带头混在这军营里头。
这一刻,大当家的感觉也颇有些复杂,回想这人掳走先生,又给他们留了信儿,满以为他们来不及赶上婚宴,不会搅了她的好事,却还是没能防住他们,让他们抢回了先生。而这人婚宴被搅,新郎被抢,山寨被劫,不管哪一样都足够让人恼羞成怒了,她却是一人全占齐了,难怪这么嫉恨他们。
凌深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我说啊你至于么,先生又不喜欢你,我们将先生抢回来了,也省得你们将来闹不愉快不是么?”
郁木秀被大猫仔压着,虽尝试动了两下,然终归力气不够,一时竟没能撼动身上的黑虎。听到凌深的话后,放弃挣扎的她冷笑出声:“那又如何,终归是你们抢了我喜欢的人,又伤了我山寨的人,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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