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关里,先得到的消息是乌将军封伯爵,又调入京城之事。
乌家在三关从有族谱算起也有上百年历史,这还是第一次出了个伯爵,能得入京城,其中喜悦,可想而知。
萧安得到这个消息,也吐了口气,“调入京中也好。”
乌将军调入京城,虽乌家还有旁系在军中,但要打散也容易了,况能达到乌将军如今军功的地步,也还得有那么几分运气。
乌将军自然知晓萧安为他请封副将之事,但没想到还能进京城,更能得个体面的差事,虽是知晓皇恩浩荡,也少不得要来感谢一下萧安。
萧安笑而不语,难得的寡言。
乌将军在京城里没有根基,熟人也不过二三,如今能得入京也只能猜想是萧安等人在给他运作走动。且因无人脉,少不得还是想要与萧安与魏氏,还有京城里的景王妃更亲近两分。自然也有南魏,不过南魏入仕只是文官,交情点到截至即可。
他将军想尽快在京城立足,需得一个引路人。如此倒是便宜了萧安,剩下的乌家人与京中联络不会更多,想来都会以她唯尊。
等着知道常凤被封了千户,而她弟弟却入了京城,萧安与魏氏道:“常凤她娘终于能进京城了,想来是欢喜的。”
魏氏戳萧安鼻子,“欢喜什么?她进京了,常乐身边谁来伺候?常凤也被留在了边关,说不得都要恨死了。”
萧安一想到常家夫人那脾气,觉得自己亲娘说得也对,不过说留姨娘来伺候男人,任谁也忍不了,就道:“陛下无非要的是常家的男丁在京,她寻个借口跟着常叔回来呗。”
说是容易,常凤的弟弟不过十四,比萧安还小,那也得常凤她娘放心,就是常凤她娘放心,魏氏都有些不放心了。
“才十四,虽是带刀侍卫,家中没有长辈看着如何可行?就是让旁的人看顾着,也不如家里人看着容易。”魏氏道。
想来常家夫人念叨了那么久的京城,心里应该对自己夫君留有妾侍有过想法,色乃本古欠,总不能让常将军总是上花楼。
唯一要心疼的约莫会是常凤了,千方百计想谋划她嫁个好人家,结果还留在边关军里了。
当然,这也跟她们没多少关系,旁人家事自会自家人处置。
萧安也得知朝中立皇太孙之事,免不得跟魏氏嘀咕,“陛下这么早就立了,日后太子要不喜欢太孙怎么办?”
这并非是萧安在京城里看出什么门道来了,而是趋于一种野兽般的直觉,觉得太子并不如喜欢太孙泽那般的喜欢太孙吴。
魏氏不想管朝中这等大事,就道:“嫡长子,自然教养不同,溺爱就是捧杀,当然要严厉一些。”
萧安撇嘴,并不这般认为,但太孙吴能被立皇太孙她也高兴,刚好手里也有东西能送他。
要送往京城的是一支竹子做的排箫。
自昏迷醒后,萧安每日无事,就拿着小刀做手工活,也算练刀工,这些时日倒是做出了一个来。她善长的乐器少,几近于无,就会摘片树叶对折了吹些简单的曲子,或者是直接两指一曲塞进嘴里吹口哨,但做乐器却极有天赋,以前在京城还寻师傅学过。
如今这一支,做得十分满意,还亲自编了红色丝线的结缠着,尾巴上面吊着一粒小小的玉石,只有小指甲尖大小,上面刻的是太孙的生肖。
萧安对此十分满意,算计了一下时日,就让人亲自送往京城交与单凌,在太孙晋封皇太孙那两日应该就能收到。
不过排箫送往京城不过几日,三关里就又收到了京城里来的消息。
萧安一看信,顿时眼皮就跳了一下。
魏氏也在一旁看着,自然要接过来看,这一看顿时就拍了桌子,却是冲着萧安发火,“是你让他干的?”
萧安怎么能认,眼睛一瞪,“娘!天地良心,我写什么进京你不都知道?”
魏氏冷笑,“至少你写给太孙的,我就不知道。”
萧安立马道:“这怎么能一样?我也没写什么啊。我写我月事来了肚子疼,娘你也不爱看么?”
魏氏听得脸都青了,当然萧安也不可能真给太孙写这些闺阁之事,无非是这三关的一些见闻罢了。
但萧安要气人,她还真只能气着了。
不过魏氏才不会被萧安带歪话题,直接问道:“都是些废物,出了事儿还得被人记恨,你脑子怎么想的?”
萧安打了个哈欠,道:“京城里肯定吵得厉害,个个都恨不得我早点捐躯了,免得一个女人踩在他们男人脸上不好看,我就不如带几个人出来,当亲卫使着,看他们还在朝廷里给我使坏不。”
魏氏可以想象,这种事儿,定然是程谨安在京城里也受了委屈,这才顺带帮萧安办了,否则以他的智慧,必然会当萧安当初那主意是放屁。
程谨安带这人一路回三关,可以说是除了自己愿意来的,其他几个都是被拿刀子逼着走到三关的。
一进风吼城见到萧安,几个难兄难弟就开始告状,萧安之前跟他们不温柔,可好歹也是熟人呐,这程谨安不好对付不说,还不知道底细的,只知道是从边关里到京城的凶恶人,这一路待他们可坏了。
也是平日里太纨绔,都没跟自己爹多说过几句话,这才不知晓程谨安进京已经掀起过一场狂风暴雨,不知道程谨安的身份,其实也算是熟人了,以前从未见过的熟人。
程谨安没兴趣听他们告状,就是萧安要给他们出气,那也得萧安站得起来呢如今。
把太孙让他带给萧安的箱子抬了进来,程谨安就去歇息了。
京城里的纨绔们,虽是没大的本事,搞事起来倒是一个比一个好手,这一路为了对付让他们这群玩意儿,自己都累了个半死,没能好好休息过一天。
如今终于不辱使命把人带到了,他也就轻松了。
萧安只听着一群人在那骂程谨安,听他们说怎么被骗出京城的,也只哈哈笑。
这几个也是倒霉,纨绔子么,自然是聚在一起喝酒看花娘了,结果被程谨安让人一壶蒙汗酒就全都放倒了,然后从勾栏院的后门里悄悄挪出来,全带出了京。
等着他们醒来,已经到来三关的路上了,虽是一路都在挣扎,可程谨安也不是好糊弄的,几番差点可以逃回京城,最后都被抓了回来。
几人说的是那个心酸,把萧安乐得肚子疼。
其中一个忍不住道:“我说,萧大哥,萧大姐!你要找我们做什么事儿,只一句话的事情,让人送封信到京城就是,何必让我们来这里呢。”
几人进城就发现了,这风吼城冷清清的,哪有京城里热闹,顿时死的心都有了。要没玩乐的地方,他们还怎么当纨绔。
萧安道:“唉,谁让你们爹在朝廷上说我坏话呢?父债子还呗。”
几人顿时不乐意了,“我爹是我爹,我是我,怎能混为一谈?”
还有人就直接道:“我爹就喜欢我大哥,看我跟看狗屎的,你要找也找我家大哥去啊!”卖兄弟一点都不手软的,一看就是平时家里被揍少了。
好歹还是有个比较清醒的,抖着声音道:“永定侯你不会是准备让我们上战场吧?我们可对副将都没意思啊!有意思的是他们!”
那人一指,萧安才挪了视线过去,一眼之后就转了回来,让人领着那些人先去休息。
其中有个长得好看一点的,却是上前来跟萧安抱拳道:“霍家老二霍彭生见过永定侯。”
他一开口,跟着他一起的那几个自愿来边关的都上前来打了招呼。
萧安只得回礼,道:“诸位一路风尘仆仆辛苦了,还请稍作休息,别的日后再说。”
再看了一眼一脸笑的霍彭生,翻了个白眼,也不多搭理。
把人打发走,萧安才回头跟自己告状的几人道:“看看人家!都差不多的家世!你们家世还比他们许多强呢!怎么就不学着点!”
实在是太丢人了,丢人得萧安都不耻为伍了。
几个人告了状,萧安也不能去揍程谨安,也紧接着把人打发了去,客房是早准备好了的,一路劳累,也亏得当纨绔没把身体淘坏,休息几日许就能回神。
结果萧安还没得休息,客房那边就又闹起来了。
据闻闹得还挺厉害的,萧安明明还是一个病人,也不得不过去看。
也没别的,就为三个人住一个院子的事情。
几个纨绔都是家中颇受宠爱的子孙辈,自己住的院子,基本都有萧安给他们准备的这个院子四五个大。
结果在三关里来,院子缩小了几倍不说,还得跟人凑合,哪能忍。
还有身边差个贴身伺候的小厮的,出门要带八个家丁的,没有洗换衣服的。
萧安纷纷只送了一句话,“滚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几个纨绔倒是很识时务,纷纷都闭嘴了。
虽是院子小了一些,但一个人还是有一间屋子的嘛。
没有小厮,这一路也没花多少银子,腰包里银票碎银也不少,先休息一回了,明日上街,连家丁都一道买了。
就是没有洗换衣服,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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