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时说的那句话。
他说:“致儿,你记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朝堂内外,皆为臣属。”
心下突地涌上一股酸涩又自豪的情感。她下了床,扒在门边悄悄往外看,年轻的储君跪坐了将近一整夜,身姿依旧挺拔如松,偶尔开口,淡定自如地评析着晁错的策论。
仿佛是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意识到,她嫁的这个人,注定不凡。
直到天泛起鱼肚白,晁错才兴奋地告辞离去。
刘启站起来,整整衣襟,如往常般向内室走去,就见王致闭着眼靠在软垫上歇息,但明显没有睡着,听见他进来的声音就缓缓睁开了眼睛。
琉璃般的黑眼珠雾煞煞的,脉脉瞧着他,还有几分不甚清醒。
刘启却精神,和臣下聚精会神谈论了整夜也没见疲惫,弯下腰轻轻亲亲她鼻尖,沉声问:“今天怎么没睡?”
王致晃晃脑袋,站起身来给他脱了外衣,没答话,搂着他腰往床上拉,迷迷糊糊道:“你还能再睡一会儿,赶紧睡吧。”
“恩。”刘启也没再问,顺势倒下,习惯性地把人搂在怀里,身边人的身子被被子捂了一晚上,暖暖软软的,也不嫌弃他坐在外面吹夜风,身上带着量意,乖乖贴着他不动。脸蹭着他的颈窝,熨帖又熟悉。他绷了一晚上的脸终于放松下来,唇角向上,隐隐溢出一个快慰的弧度。
王致嘟囔了一下,在刘启脖子处蹭蹭脑袋,觉得一晚上迷迷糊糊就是不安分睡不着的心终于踏实了。也不嫌弃床小拥挤,很快进入梦乡。
————————
几日后,晁错接连上了以鼓励边境移民发展生产来积极抵御匈奴为中心思想的《守边劝农疏》和《募民实塞疏》,具体陈述了其守边劝农之策和募民实塞之法,得到文帝嘉奖和部分采纳。
而随着新年将近,宫中也热热闹闹地布置起来,同时也昭示着另一件事——各地藩王诸侯也要到长安朝见了。
这日王致正在宫中宅着,就见杏花匆匆过来,悄声向她禀报道:“娘娘,奴婢方才从德发那里知道的消息,说是殿下被皇后叫了去,皇后说殿下大婚已有数月,如今宫中依然空虚,要选两个侍女给殿下。”
王致还没反应过来,心说封建社会就是不行,还有亲娘给已婚的儿子塞小老婆的。漫不经心随口问道:“殿下呢?要了没?”
杏花扁着眉毛,罕见地犹豫为难道:“殿下推了一个,自己挑了一个。”
王致“霍”的站了起来,心说家里小这妖精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就是不安分啊,自己再不出马,他心里还有没有自己这正牌霸道深情配偶了?
王致踅摸了一下,回味了一下自己看过的言情小说电视剧剧情,给自己脑补了一张霸道总裁脸。决定见着启哥第一句话这么说:
“小妖精,我的宠爱可不是你放肆的理由。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后来觉得色厉内荏不够霸气,决定把第一句台词换成更经典的深情无悔霸道无奈又爱又恨欲罢不能尽显王者风范款:
“小妖精,你也就仗着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