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体的感受,也只有刘池易自己才最为清楚是个什么样的滋味。
他的嘴依旧被紧紧勒着,只能从鼻子里发出微弱的声音。
那双充血了的眸子不断流淌着泪水,鼻涕和口水也顺着滑落沾满了整张脸,滑落到了他脸上的伤口之中,与药物混为了一体,共同侵入了血液。
刘池易的浑身都在颤抖,那种如千万条蛆虫蚀骨的痛痒交织感,三番五次都让他的精神几近崩溃,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是无法彻底昏厥过去!
若是此刻能够失去意识该有多好,至少就不会被这般的痛苦折磨至此!
那双带有着哀求神色的眼睛正看向付承天,付承天不做声,只是那么默默地看着。
面具下的他,没有丝毫表情,因为眼前这个刘家的人,他恨都还来不及!
此刻他倒是感谢了虞清崖送来的毒药,这般折磨,确实是报复刘家人的好手段!
“付帮主,”虞清崖的声音仿佛是在自己耳旁轻启一般,明明人在远处,声却在近处,这到底是依靠怎样的内功传递的声音,付承天可是无法参透的。“人可还活着吧?”
“人还活着,公子打算何时让他断气?”付承天依旧恭敬地问着。
此刻,虞清崖早已不是个旁观者,而是真正的主导者了。
虞清崖的嘴角上勾起了一丝笑意,“让他享受够了再说,这药嘛,只要彻底融入了他的躯体,即便是再厉害的人物也难以看出个端倪来。不过,你们给他刮的伤口似乎不深,所以这药暂且也夺不了他的性命。”
突然,虞清崖伸出一只手来,对凤君笙招了一招。
凤君笙弯下腰,凑近了听着虞清崖的话语后,翻眼看了下那地上如同一只蚯蚓般扭曲着全身的刘池易。
片刻后,虞清崖的轿子突然动了。他先行离开了此处,独留下凤君笙一人在一边看着。
付承天对凤君笙也有七分畏惧之心,毕竟这个少年虽然看似年轻,那身上的功夫和杀人的手段绝对比自己以及自己所认识的任何人都要高明许多。
“不知公子可有留下什么要求?”付承天问道。
凤君笙微微一笑,“只是让我看到最后罢了。”
付承天点了点头,这句话的意思他明白。
凤君笙走到了茶铺里面,站在那苦苦死撑着的刘池易跟前。
“你今日所受的一切痛苦,便是你往日里猖狂作为的代价。你的能耐如同蝼蚁一只,只因身份为贵胄,竟然忘了自己不过是贱命一条——刘池易,你若没有了刘家做后盾,你又算得了什么呢?”
刘池易的眼神逐渐空洞了,只是,那比妇人分娩更为难忍的疼痛以及如千百只虫子啃食的感受,让他的意识无比清醒。
凤君笙的话,他明白是什么意思,而且此刻的他,内心竟然也没有否认。
自己到底几斤几两,他很明白。
付承天问道,“这刘池易既然是刘家最为器重的一个孙子,那他的死法儿自然也应该风光一些才好吧!”
凤君笙点点头,“是啊,这样吧!街口不是有个牌坊吗?那地方不错,就让刘公子到牌坊上多挂一会儿,让他在最后一刻,能够好好欣赏一番这岁末除夕的名都夜景,也是不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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