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
身后的凌柏凡定然地站在雨中,眼神复杂地看向他,“叶于琛,这是最后一次,我把她交给你。如果你再让她伤心,我会让你这一辈子,再也找不到她。”
破天荒地,叶于琛没有反驳,甚至还点了一下头。
他将她抱回尚品。
凌菲如一个破败的娃娃一样,任由他拾掇着自己。
接下来的日子,他叫吃饭,她便吃饭。
他说睡觉,她便睡觉。
一言一行,十分的听话。
明明那样近,却又那样远。
卧室的那张双人床,渐渐地变成了最深最广的海洋。
她在这头,他在那头。
中间隔着的,是无边无际的海水。
她游不过去,而他,也无法靠近。
——————红袖首发,请支持正版———————————————————————
“早安,”叶于琛如往常一样起身,在她的额头上印下轻柔的吻。
明显地感觉到凌菲整个人僵住。
他心里泛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这些日子,他进一步,她退十步。
总是这样,总是让他的努力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得不到任何回应。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灰心,更加不能退缩。
“今天我有点事,会晚点回来,”他一边扣着扣子,一遍细声交代着,“早餐一会儿我放在桌上,你记得起来吃掉。”
回答他的,依旧是寂静。
连空气都没有因为他的话语有一丝一毫的流动,更何况,是床上的人。
假寐的她。
他知道她在假寐。
当然知道。
每次她假寐的时候,睫毛都是在颤抖的。
可是他能怎么办?狠狠吻醒她,告诉她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还是狠狠地要着她,确定她还在自己身边?
这一切,他十分地想做,可是究竟是......没有。
怕看到她抗拒的眼神。
真的很怕。
这些日子的夜里,他会惊醒。
然后,冷汗淋漓地看着身边的那个纤弱背影。
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也不敢去问。
生怕她说出什么决绝的话来。
只要她不说,他就觉得,他们会没事的。
她是恨他的吧?
可那句话怎么说来的?
时间是可以缝合一切伤口的针线。
虽然矫情至极,可他却深信不疑了起来......
......
直到关门声最后传来,凌菲才睁开眼。
眼泪,顺颊而下。
她知道,妈妈去世与他无关。
妈妈身体一直不好,心脏一直在衰竭,医生从正面侧面告诉过她许多次了。
而他,只是,太过在乎自己。
可是......
她真的,不知要如何去面对他......
他如此的体贴,如此地.....温柔。
可是他知不知道,他那样的怀疑,已经将她伤了,伤到体无完肤了。
日复一日的温柔,她不是不动心,只是.....午夜梦回,想到妈妈,心口,依旧是痛的。
痛过之后,便是恼了。
伸手,缓缓摸了摸自己心口的位置。
恼的,他的不信任吧?
明明自己和二哥什么都没有,可他却要这样防着.......
有时候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子。
也许是心里太痛太痛了,而他刚好是那个最亲近的人.......,所以就成了自己发泄的出口?
这样,是不是真的太自私了?
剪不断,理还乱。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流过了。
一日,便被打发在了她的睖睁之中。
桌上的早餐,也早已凉透......
————————红袖首发,请支持正版—————————————————————
是夜。
床头时钟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十二点。
凌菲睁眼,结束了自己的装睡。
这段时间,总是这样。
夜晚来临的时候,她就躺在床上装睡。
而他总是会在七八点左右回来。
轻手轻脚地进来,盖好她身上的凉被,然后轻手轻脚地拿睡衣,洗澡。
最后轻轻躺在自己身边。
可今晚,他没有回来......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淡淡地流进来,却驱不散她心里的害怕。
会不会他就这样放弃自己了?
心里,没来由地慌,无边无际的乱了起来。
叶于琛回来了!
凌菲收回开灯的手,一如既往地,开始假寐。
顷刻。
啪地一声,床头的灯终于被叶于琛打开。
看着那个在被单上的身影,他皱了皱眉。
桌上的早餐纹丝未动,她是不是维持这样的姿势,在床上一整天?
心里,生出了一股子恼怒。
恼她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也恼她如此地疏离。
今晚有特殊的事,他不得不去应酬,喝了些酒。
酒意,让他突然俯下身去,将她捞在自己怀里,对准她的唇,便这么吻了下去......
凌菲再无法装睡,伸手推拒着他,“叶于琛,别这样......”
酒气钻入她的肺,让她十分地不舒服。
可他不管不顾地,吻得更深。
舌像一尾灵巧的鱼,吻过她所有的贝齿,然后更深入地寻找着她的丁香小舌。
霸道,又强势。
“你放开我!”
她伸手,抓住他的肩膀,指甲隔着衬衫,深深地抓住他的皮肉,没有放松。
张口,毫不犹豫地咬住了他的舌。
两个人嘴里都弥漫着一股铁锈的味道之后,叶于琛才放开了她。
眸子锁住她的,幽深,让她忍不住往后退了退,有些害怕。
下一瞬,他更加往前进了一步,直接将她锁在自己胸膛之上,“想都别想!”
发了狂一样地再度探进她的檀口,吮着她的唇瓣。
他不会放手,永远不!
哪怕她恨他!
凌菲挣扎得愈发厉害起来,拼命捶打着他的胸膛,却被他拉住自己的手。
不消片刻,他的衬衫已经被他自己剥离。
却是伸手,从腰后拿出一把枪来。
凌菲呼吸一窒,拼命往后缩,“你要做什么,叶于琛,你这个疯子,你放开我,放开我!”
他放开她的手,将枪上膛,然后反手递到她手中,还轻轻地让她握住,不忘将她的食指搭在了扳机之上。
“如果恨我,那就杀了我!”
也好过彼此折磨,折磨他,更折磨她自己!
凌菲浑身颤抖着,手快要握不住,枪眼看着就要跌落下去,却被叶于琛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又一次紧了紧她的手,“以前我教过你如何开枪的,你应该比我更知道!”
“我不会......”
她想尖叫。
“你会,就那么轻轻一按,我们就都解脱了......”
说罢,他不顾她的挣扎,直接拉掉她睡衣的肩带,然后是内裤,然后将手指埋了进去。
凌菲呼吸一重,将枪握紧,举起,抵住他的胸膛,咬着颤抖的牙关,“叶于琛,别这样,别这样,真的.....,我只是.....,我只......”
她不恨他。
一点都不。
她只是需要时间,接受妈妈去世的消息,接受他这样霸道的爱。
只是需要时间。
可今晚,喝醉的他,哪里会给她时间?
他急需找到一个出口,让她和自己都解脱的出口。
手指肆无忌惮地进进出出,他锁住她的眉眼,“开枪吧,凌菲。开枪,不会有人来找你麻烦的。”
“你不会,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不敢吧?”她颤抖得更加厉害,“或者你认为我不该怨你,是吗?是吗?你让我连妈妈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我为什么不能怨你?”
“唔......”
凌菲喘息着,下身的饱胀让她再也无法思考。
手中的枪,再也握不住,直接掉落在了床上。
她知道她又输了。
对这个男人,她永远不会怪他太久。
永远不能。
叶于琛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温柔地将她压在身下,“既然不舍得,就不要折磨我了,菲儿......”
声音嘶哑到了极点。
“叶于琛......”
她终于崩溃,再也不能自已地哭出声来,“那是我妈妈,我居然都没有见到她最后一眼......”
“我知道,我知道......”
他支起自己的上半身,一点点地吻在她的眼角,“我都知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无法回答他。
心口,一抽一抽地痛着。
“相信我,时间久了就没事了,我们都会没事了......”
他温柔地吻着她。
下身,在她的身体里,一点点地膨胀。
只有这样,他才觉得,她还是属于自己的叶太太。
可他越是吻,她的眼泪,就越是凶......
“你别逼我.....,别逼我......”
别让她真的恨他。
会好起来的。
一定会。
一下一下地,重了起来。
直至她完全迷失在自己身下。
那么美,那么好......
......
一切结束之后,凌菲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或许,她应该相信他,将一切交给时间,可是,心里的不确定,又是为何?
她不知道。
此刻,也再无力气去思考......
叶于琛看着身下的睡颜,眉头有些舒展,有些自欺欺人的想,
至少,她没有推开自己,这是一个不错的开端,不是吗?
————————红袖首发,请支持正版—————————————————————
翌日清晨。
凌菲醒来的时候,枕边已是冰凉一片。
叶于琛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他最近似乎忙了许多。
不过他不说,她也是不问的。
大喵在卧室外面拼命地挠门,开始呜呜咽咽地叫着。
想必是自动喂食器里面的食物没有了。
她起身,穿衣的时候发现自己脖子上淡淡的一个小红痕。
那是他昨晚极力隐忍的时候,印上去的。
心里,也没有那么抗拒。
或许,真的可以像他说的那样,时间久了,就没事了?
妈妈一定不会怪自己的。
妈妈是那样爱她,肯定也希望她幸福的吧......
家里的座机响起,打断了她的冥思。
“小夫人,我是任江。”
“任江?”
“是的,首长今早来部队的时候,有点发烧,我们怎么劝他都不肯去医院,只能您出马了。”
凌菲眉头一锁。
想也没想地答应了任江,匆匆拿着包就出了门。
——————红袖首发,请支持正版———————————————————————
云城某部队。
某个办公室内,姚红隔着窗帘往下看去。
果然看到了那个匆匆而来的身影。
她勾起一抹笑,放下手中的变声器,然后转向姚行年,“爸,她果然蠢到上当了,这一次可得做到让她毫无转圜的余地了。”
巨大的办公桌后,姚行年的神色若明若暗,他点了点头。
姚红立刻迎了上去,“爸,但是你答应我的,只动凌菲,不动叶于琛。可别忘记了,我还在等着,要当他的新娘子!”
“你呀!”
姚行年伸手,宠溺地戳了戳自己女儿的额头,却到底,什么也没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