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场毫无意义的追逐赛了,也是时候有个了解了。”
维尔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周围,脑子高速旋转着,企图在重重包围中找出一条可行的出路,可惜暂时没有发现,他只得顺着虫族女王的话往下问:“那你想怎么样?”
“那小子对我出言不逊,看在你的份上,我饶他一命。”虫族女王话音一转,继续道:“不过,我也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他。”
“这样子吧,你把他交出来,只要对我诚心对我道个歉就算了吧。”虫族女王一脸认真。
维尔虽然平时很傻,但到关键的时候还是清醒得很,他就不相信虫族女王不知道雷蒙的身份,她不惜自己亲自上阵进行□□,难道就真的因为空虚寂寞冷,想换个口味找个炮/友?
然后约/炮不成,还不惜代价对他们俩进行千里追杀,就因为恼羞成怒,想找回面子?而在双方都损失惨重的当下,就为了一句道歉就可以放过他们?
这群虫族追杀了他这么多天,难道还搞不清雷蒙的情况吗,他根本不可能出来给她道歉啊,这要么是是强人所难,要么是别有所图。
真当他是白/痴吗。
维尔不为所动,但也没敢当场揭穿虫族女王显而易见的谎言,装出一副真心相信可是却无能为力的样子,哀求道:“雷蒙现在确实无法道歉,我替他可以吗?”
“一人做事一人当,让他出来,现在!”虫族女王厉声喝道。
维尔把手伸进怀里,在虫族女王殷切的目光中,以瞬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掏出一把匕首,声嘶力竭地发出一阵刺耳的声波——其实如果他用歌声的效果会更好,不过维尔此时没力气了。
听到这一叫声的虫族们愣了愣,然后纷纷对自己身旁的同类动起手来,仿佛面前的是那个得罪了他们尊敬的女王陛下的臭小子。一时间周围血肉横飞,战况激烈。
维尔趁着这群虫族中了混乱术的关头,赶紧从刚才已经看好的,虫族们的战斗力相对比较低下的路线突围而出。只可惜他此时声音嘶哑,精神力也不足,面对着数量如此庞大的虫族,他的技能并没有影响到它们全部。
在外围没受到影响的一些虫族,看到情况不对便马上飞起来,有的甚至不惜踏着自己同类的身体,全部朝他一拥而上,誓要将他彻底消灭。
维尔咬着牙尽力调动自己还没来得及恢复过来的那点异能,释放出他现在所能做到攻击范围最广的一招“冰封三尺”。顿时以他为中心,方圆百米的虫族们马上成为一座座形态各异的冰雕,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十分好看。
不过维尔此时却对如斯奇景无心欣赏,他忍受着剧烈的头痛,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匕首,把沿途的虫族冰雕们砸开一条出路,一边拖着沉重的身体在沙面上继续滑行。
不过这次虫族女王真的是出了血本了,她作为一个新上任的女王,所拥有的子民并不多——因为他们虫族的习惯是殉葬,前任女王的死亡带走了她自己绝大部分的臣民,现在的虫族都是她上任后才诞生的,数量还很少。在追杀维尔的过程中已经损失了不少,这一次他们已经是倾巢而出了。
维尔看着那那源源不绝的虫族还在前赴后继地涌向自己,他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了。
他用自己最后一点精神力,带着怀里的雷蒙,咬紧牙关瞬间转移到一个随机地点,希望能发生奇迹。
瞬移确实成功了,周围的虫族突然全部消失。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之后,维尔跌在地上痛不欲生地打滚。
因为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维尔越级使用自己并不熟悉的技能,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是自己自己大半的鱼尾,还有一只眼睛。
不过人鱼族作为一个牛逼哄哄的战斗种族,总是有点压箱底的技能的,他们的自我保护机制的表现形式并不是痛得晕过去,而是自动切断了痛觉神经。
此时痛觉神经已经中断的维尔渐渐缓过来,他用仅剩的一只眼睛,看到自己的惨况之后,不禁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他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
在明白到这一点之后,维尔倒是平静下来了,他拿出一个点火器,对着自己的断尾烧了一阵,看血已经止住了,也就没再管它。
他尽力在岩石堆中挖出一个洞,把怀里的雷蒙放进去,又重新埋起来,小心掩去痕迹。
好不容易完成了这件事,维尔便匍匐着身子,用双手爬到一边的峭壁上,艰难地支撑着自己的身子坐在一处石头上面,在他身下是不可见底的深渊。
维尔此刻非常平静,他感受到身体内人鱼族的本能在复苏——那是在每条人鱼即将死亡之际,才能领悟到的东西——他们都会唱一首歌,一首只为自己而唱的送别曲。
“奇异恩典,如此甘甜,
我罪竟蒙赦免…… ”(注1)
维尔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人鱼族那堪称人间传奇的美妙声音,唱起歌来如同在敲击最劣质的破铜烂铁一样,但他却完成了他此生最震撼人心的完美作品。
他安详地着跳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注1:来自《奇异恩典》,又称《天赐恩宠》,原文“amazing grace, how sweet the sound that saved a wretch like me ”,没啥特殊含义,随便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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