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了,以前是喜欢睡懒觉压根儿不可能睡够,现在是撑着自己睡懒觉却愣是睡不着,人生果然是一转眼就是一种意想不到的风景。
她就这样跑着,感受着身体一点点地充满斗志和热量。
忽然,一阵隐隐约约的口琴声传到她的耳边。
还是那熟悉的让她感伤的旋律,真是怪了,大清早的怎么可能会出现幻觉?
桑红放慢了脚步,轻轻地揉揉自己太阳穴,是真实的声音,她轻易就找到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她迟疑了一下,找找看?还是不了,好奇心害死猫儿,她继续往前跑。
这时候,她听到身后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不由咧咧嘴巴笑了,只听得身后林汗青的口令声,显然是林家弟子的晨练队伍。
桑红放慢了脚步,看着那穿着雪白练功服系着红腰带的弟子们站着整齐的队伍跑过去,笑着和跟在队伍后边的林汗青招呼:“舅舅,早上好。”
“好,一会儿训练场上见。”
身着一身青色中式练功服的林汗青,精神抖擞地对她笑笑,他对桑红的印象很好,这丫头不娇气,身子底子好,很勤奋,身手不错。
那整齐的队伍很快就往前边跑了过去。
他们的目标和桑红一样,是那个巨大的广场,那里有属于林家晨练的一角,这一方面是锻炼,另一方面是对周围的邻居们宣传林家的健身功夫,扩大影响。
桑红又跑了两步,就看到周围渐渐多了晨练的人的身影。
林家的武术队几乎成了这一带人的晨练号子了。
又跑了片刻,就听到那隐隐的口琴声,竟然清楚起来,越来越近了。
她顺着那方向看过去,是一片树林,树林那边是一个街心公园。
那口琴声好像魔音一样,吸引着她身不由己地就找了过去。
桑红放轻了脚步,生怕打扰到吹口琴的人,这样听听也不错。
她走了大约二十多步,就看到林子里的石凳上坐着一个人,背朝着她斜倚在树身上,穿着粉蓝色的T恤衫,深色长裤,看不出性别。
那人吹得十分专注。
桑红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她不由自主地走过去,转过那树木,她看到那男子短发毛寸,肩背宽阔。
好熟悉!
她的心轰然一声就狂跳起来,旋即抬手无奈地揉揉眉心——真是见鬼了,不过是身形有些像那个人而已,发型也像,单单这样嫩绰的上衣颜色,就可以把那个人的可能性剔除了,宋书煜不可能穿这样颜色的衣服;加上这样懒散地靠着树木坐的姿势,啧啧,那家伙从来都正襟危坐,在家也不曾有过这样不顾形象的姿态。
真是想那厮走火入魔了,差这么远的人竟然都能当成他!
问题是她这么想他,那家伙压根儿就忘了她了!
这念头一起,一早上为了求得平静的自我鼓励和暗示,全都白费了,桑红愤愤地觉得很没脸,因为情绪,她的脚步重了一些,却依然未觉。
对这口琴声的眷恋,让桑红的心一阵发痛,她闭了片刻眼睛,决定往回走,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用少见的乐器吹了她心底熟悉的旋律而已。
好了,回到生活的正常轨道上好了,别再想那个人了。
桑红深深地吸了口气,口琴声停了。
她顺势望过去,只见五米之外的地方,那个吹口琴的家伙已经起身正面对她静静地站着。
那件粉蓝色的T恤衫罩在他身上,挺拔的身姿斜倚着那棵树,那姿势性感得不像话,明明一副慵懒的姿态,却散发着一种她很熟悉的迫人气势。
尤其是那双亮晶晶地凝视着她的眼睛,抓住她的视线,让她在惊骇之中微张了唇,浑身不自觉地紧绷,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果然还是想着他的!
这个念头让宋书煜紧张激动得有些颤抖,他斜倚在树干上只是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无数个梦境里都有她的影子,但此刻和他想象的显然不一样,她那长及肩头的黑发已经不见了,此刻像个新兵蛋子一样,留着短短的青皮,穿着夏季的迷彩作训服,愣愣地站着。
他眯眼打量她头上的伤口,却因为距离远看得不太清楚。
但是那清丽灵动的五官没有长发的映衬,反而显得更加的桃花甜美、可爱狡黠,那因为吃惊而微微瞪大的水眸和红润的小嘴巴,让他一看就心生欢喜。
宋书煜看她没有走过来的意思,就站直了身体,往她走过去,一步一步,终于在她面前站住,喉头紧了紧,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头上的伤口显然愈合了,短发很平整,显然是为了和伤口上的头发趁整齐才剪短的,她的神色苍白脆弱,仿佛随时都会晕倒一样,宋书煜抿抿唇,索性就小心地伸手要拉她的手。
桑红本能地把双手藏到身后,那粉生生的面颊一点点地变得苍白,眼瞳里如同琥珀一样的深色一点点地晶亮起来,她因为太久和他疏离而变得有些紧张,语气生硬:“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眼神哀怨,看得宋书煜的心口生生地痛。
他僵直地站在那里,好像再次成为无数年之前那个因着爱情的到来而欢喜激动的少年,他因为这期盼已久的相遇,狂喜得无法自持,他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却只说出了两个字:“找你。”
只这两个字,就让桑红心底那委屈的闸门唰地打开,哀怨的洪水用无法抵挡的气势从她的心底涌出,化成眼泪扑簌簌地那么不争气的从她的眼睛里流下来,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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