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先声明:写到罗马对匈局势,估摸又有罗学家要抬杠,讨论可以,但作者君是参考“上帝之鞭”匈奴大帝阿提拉的打法,只不过进军路线的差别,地形是相近的,罗马国内局势也仔细考量过,要讨论可先对照一下。)
在唯物主义世界观中,社会发展的是客观的,人的意志是主观的,故社会发展是大势所趋,特定的人和事,或可推动,或可阻碍,却最终无法抵挡住历史前进的滚滚车轮。
顺势而为,或许未必能得蒙其利,然若逆势而行,则必蒙其害,如螳臂当车,终归会被碾成齑粉,再不复存。
故而,将时空拉长,目光放运,十年百年,乃至千年万年,社会的发展大势终归是不为人的意志所转移,这就是所谓的历史必然性。
然而,历史长河的局部片段,却又具有极大的偶然性,往往会因腾起的一朵小小浪花,引发连锁反应,最终引起惊涛骇浪,将当世之人尽皆卷入旋涡之中。
譬如后世,一个十九岁的中学生,一柄手枪,一颗子弹,成为了引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全球共计六千五百万人参战,伤亡军民超过三千万,影响波及三十三国,十五亿人口,更埋下了难以化解的仇恨和隐患,导致在短短二十多年后,再度爆发第二次世界大战。
刘彻魂穿两千余年,过往三十余载,端是谋尽天下,却万万没料到,席卷欧亚的惊世大战会爆发的如此猝不及防。
汉八十一年,四月。
潜伏欧陆的暗卫不断呈来紧急军情,详述欧亚大陆战局。
去岁深秋,西匈奴军臣单于悍然出兵,从伊利里亚沿东阿尔卑斯山脉的南麓西进,攻占亚得里亚海北部沿岸的的里雅斯特城。
到得冬季,匈奴铁骑趁着皮亚韦河枯水期,挥军西渡,直捣亚平宁半岛的罗马本土,在一马平川的波河平原轻易击溃罗马独裁官麾下的两支直属精锐军团。
罗马独裁官几乎等同于君主,可越过议事制度,独揽军政大权,实行专制统治。
依罗马共和国的律法,独裁官乃非常时期临时设置的,且任期仅为半年,然因匈奴来势汹汹,且国内叛乱不断,故现任的独裁官鲁弗斯从前年六月就任,就再未卸任,至今已是第四任了。
近两年的独裁官生涯,等同君主的权力,使得鲁弗斯享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也为他背后的贵族派系带来了庞大的利益。
权力,如同鸦片,易成瘾,让人欲罢不能。
两年的苦心布局,两年的排除异己,罗马议事会早已彻底操控在鲁弗斯及其所属派系手中。
匈奴大军进逼,怎么办?
割地!
议和!
将波河以北的平原暂且割让出去,待得平定各地叛乱,再谈驱逐匈奴不迟。
实话实说,鲁弗斯的策略是适当的,攘外必先安内,算不得消极绥靖,而是经过审时度势的缓兵之计。
在平原地带和匈奴铁骑作战,罗马军团没有优势,况且色雷斯早已倒向匈奴,昔年马其顿帝国的亚历山大大帝之所以能击溃拥兵百万的波斯帝国,就是靠色雷斯军队正面硬刚了十余万波斯骑兵。
若在山地作战,匈奴骑兵来多少死多少,可若在波河平原,源出希腊的罗马人,就特么不擅长对付骑兵,尤其是且骑且射,鲜少正面冲阵的轻骑兵。
最悲催的是,巴尔干半岛的斯巴达人也叛乱了,花了年余,造了千余艘战船,在爱琴海沿岸四处劫掠。
罗马虽是国土广袤,但绝大多数的行省都位于地中海北岸和东岸的狭长地带,海岸线是运输线,是补给线,更是维持统治的生命线。
罗马共和国虽已立国近四百年,但真正发迹是在马其顿帝国崩解后,至今不过百余年,争夺地中海霸权又耗费了数十载,直到二十余年前,才囊括现有的疆域。
然即便是这二十余年间,光西西里岛就爆发了两次大叛乱,更遑论马其顿人、斯巴达人、拍加马人,血腥镇压了多少次,仍是不安分。
匈奴人再彪悍,敢南渡波河么?
不敢的!
别说踏入亚平宁山脉,即便有色雷斯人协助,他们若敢渡河,罗马战船可不是吃素的!
源自希腊的南欧文明,与源自华夏的东亚文明,最大的区别,或许就是出于海权观和陆权观的本质冲突。
若换了汉人在亚平半岛发展,估摸早就北上欧陆,在中欧和北欧开疆拓土,甚至在阿尔卑斯山脉各处隘口修筑塞城和关墙,在欧陆好好种田了。
罗马人却不是这么个想法,先造船出海,将地中海沿岸占完再说。
种田?
种田是不可能种田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种田的!
这意味着,一旦海权旁落,罗马本土几乎无险可守!
斯巴达人凶不凶?
凶残得一匹!
马其顿人会不会造船?
精通得一匹!
现今东边的巴尔干半岛尽数沦陷,斯巴达人和马其顿人扬帆出海了,罗马人慌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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