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乔楚搀扶着秦玉急匆匆的出现在贤王府的时候,秦玉一眼便看到伫立在产房门前的乔渊。
秦玉印象中的乔渊,永远都是干净出尘的,他总是会穿着一身白衣,一手负在身后,文雅有礼,嘴角总是挂着浅浅的笑。
而眼下的乔渊,秦玉早已不认得。那一身白衣已经褶皱不堪,衣衫上沾满了灰尘泥泞,胸口衣襟处,似是水渍一般邋遢。头发乱蓬蓬的,便是那一向俊美含笑的脸,如今都肮脏不堪,整个人就如同她当初在花楼门口捡到的百里小九一般。
那副沧桑落魄的模样,好似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再也没有当初在岭南一起厮杀时的傲然,再也不是那个,骑在马上,英姿飒爽的三爷了。
时贤,已无心。
还未到门前,便已经听到房门李静苒撕心裂肺的吼叫,幸得今日从宫中派了三名嬷嬷服侍李静苒,否则今日,如何是好?
“里面怎么样?”
御医已经在门外跪了许久,见秦玉与乔楚到来更是不敢懈怠。
“回皇后娘娘话,情形,不妙。”
秦玉眉心一皱,紧张的望着房间紧闭的大门。
“废物!”
这话明明是用来敷衍她的,她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怎么会突然早产?”
御医与管家都跪在地上,皆是不敢抬头承受秦玉的怒火,乔楚在一旁不做言语,却是看着秦玉生了恼意而更加恼火。
“这……这……”
御医跪在地上这了半天也没这出来,却是乔渊在一旁淡淡的开了口。
“是我。”
秦玉转头看向乔渊,乔渊虽然不顾念手足亲情,可李静苒的孩子毕竟是他的,虎毒不食子,看如今乔渊担忧的样子,定然不是他刻意不想要这孩子。
“是老奴的错,老奴没有照看好爷,也没照看好夫人。”
乔渊苦笑着摇头。
“是我,我醉酒倒地,静苒去扶我,却被我推到在地,都是我,是我!”
乔渊的声音淡的像是没有灵魂一般,他只是直勾勾的盯着那紧闭的房门,听着里面属于李静苒撕心裂肺的声音,还有那一盆盆从房内端出来的血水。
秦玉突然紧紧地握手成拳,上前一把抓住乔渊的衣襟,一拳挥了出去。乔渊不躲不闪,硬生生的接了秦玉这含着怒意的一拳。
乔渊被秦玉一拳打的侧过身去,嘴角顿时显出血迹。
“看看你如今是个什么样子!”
秦玉想过很多次和乔渊再见面时的场景,却从来没想过,竟然会是这样。尽管乔渊如此,全拜她与乔楚所赐,但是秦玉心痛他这样,她心中的乔时贤,赢的了,输的起,不应该这样自暴自弃。
乔渊如行尸走肉一般,擦着嘴角的血,含笑看着秦玉。
“什么样子?就是这个鬼样子。”
秦玉握着拳恨不得再打他一拳,却是被乔楚紧紧地抓住抱在怀中。她如今也有身孕,动不得气,在乔楚眼中,谁也重不过秦玉。
“丫头,乔渊从来都不是你心里的乔时贤,乔时贤从小便知道,想要什么,就要自己去争,自己去夺。所有皇子中,乔时贤是第一个带兵出征,第一个册封为王。当乔时贤以为自己已经拥有一切都时候,才知道,原来他什么都没有。当他以为他掌控一切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不过是一只跳梁小丑,一直被别人玩弄于股掌。”
“什么三贤王,什么温文尔雅,什么公子时贤,他什么都不是,他只是乔渊。”
秦玉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下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怔怔的看着乔渊。
她应该早早的告诉他,应该早早的提醒他,与虎谋皮,焉能全身而退?乔渊,你不该,你不该在知道顾容是姜国权贵,还想要放手一搏。皇权之争,不该牵扯别国来犯。
乔渊,难道你还不知,一切错不在乔楚,错不在秦玉,也错不在顾容吗?错只错在,你别皇权野心,迷惑了心智。
“启奏皇上,皇后娘娘,三爷,夫人难产,有性命之忧,大人孩子只能保一个,保大,还是保小?”
御医从房内匆忙而出,跪在地上打破了僵局,却又将气氛带入了另外一个僵局。秦玉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种保大保小的烂梗,竟然有朝一日,让她亲眼目睹。
秦玉不语,如鹰办锐利的目光却是看向乔渊,她要听乔渊说,她要听听,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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