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手中握着铁叉之类的物事,也变得危险了很多,宁缺不停地闪躲,好不容易冲出这段街区,然后看到了他最忌惮的画面。
数排月轮**方的箭手,正在某处府前的粮袋后方瞄准着自已,而在街道两旁的侧墙上,隐隐也能看到很多箭手的身影。
“特!”
不知从何处响起一道极为严历的声音,无数凄厉破空之声响起,百余枝羽箭就像是暴雨般,密密麻麻向着街道中间的二人射来。
宁缺可以跳上屋檐闪避,或者选择别的方法,但是那样一来,速度便会受到影响,很可能被佛道两宗的修行强者包围,所以他只是喊了声:“开!”
桑桑撑开大黑伞,黑伞虽然有很多破洞,被风一吹依然产生了极大的阻力,震得她身体微微一晃,如果不是被绳子捆着,只怕要从宁缺的身上摔下去。
绝大多数箭枝都是向着宁缺背上的桑桑射去,看来月轮**方,已经从佛宗处知晓冥王之女的弱点,显得格外强硬,意欲一举射杀。
暴雨般的羽箭带着令人心悸的嗤嗤破空声落了下来,锋利坚硬的箭簇深深地锲进街道两侧的墙,或是射中地面,在青石地板上留下清晰的痕迹。
然而令箭手们感到惘然惊慌的是,密密麻麻的羽箭射中那把大黑伞后,根本无法穿透伞面便被弹了出来,他们震惊想着,这伞难道是铁做的?
大黑伞能够遮住桑桑瘦弱的身体,却无法完全遮住宁缺,尤其是从正面射来的数十枝羽箭,不过以他修行浩然气后的身体强度,只要不是那些能开重弓的军中神射手,根本威胁不到他,所以除了有几枝羽箭看去势要擦着脸畔射到身后,他伸手打掉之外,根本没有做任何躲避动作,依然直闯。
一枝羽箭射中宁缺的胸口,然后折断弹落,一枝羽箭射中他的咽喉,留下一道极小的破口,仿佛只是被擦掉了油皮,连血丝都看不到。
正震惊于大黑伞的月轮国箭手们,看到这幕画面,不由愈发震惊,心想难道这人的身体也是铁做的?尤其是府门前粮袋后的数十名箭手,看着像风一般奔跑过来、越来越近的宁缺,更是惊恐的连弓都无法握住。
云层下,十几只黑色乌鸦,在街道上方,不时发出嘎嘎难听的叫声,在黑色乌鸦的下面,宁缺背着桑桑在奔跑,虽然没有人能够拦住他,甚至哪怕是拖延他片刻时间,但他也没有办法摆脱朝阳城里军民的围追堵截,因为他再快也不可能快过数十万双眼睛。
尤其是一直在他和桑桑上空飞舞的那些黑乌鸦,就像是指路明灯一般,替朝阳城军民指引着方向,无论他往哪边奔跑,总会瞬间陷入民众愤怒的海洋,甚至已经有两次险些被佛宗的苦修僧包围。
愤怒的民众和修行强者们,把宁缺和桑桑堵进越来越小的范围中,黑乌鸦在街道上空飞向着北城的皇宫,嘎嘎的叫声越来越难听。
民众跟着天上的黑乌鸦向皇宫处跑去。佛道两宗的修行强者,也往那处汇合,准备就在那里,结束这年嘈闹而紧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