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跟我说,非常确定。”
榔头咳嗽了一声:“那个,估摸是奴婢忘了,公主也知道,奴婢可不比公主在问梅阁里清闲,奴婢得当差呢,忙啊,这一忙忘了回禀公主也是有的。”
刘凉才不会被她糊弄呢,自己是在问梅阁没什么事儿干,可榔头那差事也很轻松好吧,说是收拾梅花,可那些活儿大都让青山大叔干了,这丫头就是个混吃等死的摆设,忙什么啊。
尤其,对于这个什么苏子玉,榔头跟自己提了可不是一次俩次了,心心念念盼着自己能跟苏子玉看对眼,然后把自己丢给将军府,她就解脱了,当自己不知道呢,苏子玉来了,这丫头能不知道骗鬼去吧。
榔头见公主那个咬牙切齿的样儿,遣了屋里人,走到她旁边,小声劝说:“公主何必如此耿耿于怀,不过是见一面罢了,公主若是不喜欢,谁还能逼着公主嫁他不成,他与七皇子是表亲,两人又一向交好,跟着一起来西苑了有什么新鲜,公主可不能冤枉奴婢。”
刘凉是一句也不信这丫头的,不过人都来了,自己也不能把他赶出去,却在心里先对这个未曾谋面的苏子玉添了几分恶感,发誓不会让榔头这丫头如愿,气哼哼的出去了。
苏子玉并不知这些,与刘凌策马而来,到了西苑大门勒住缰绳,抬头瞧了瞧,目光闪了闪,便听旁边的刘凌道:“你说哪儿没有梅花啊,不说我的别院,便是你们将军府那片梅林也颇为繁盛,做什么非跑这儿来,我可跟你说,此事若让母妃知道,少不得要斥责你我。”
苏子玉淡声道:“莫非这里人不是你妹妹,你当哥哥的来看看自己妹妹,难道不应该?”
刘半摸了摸鼻子:“虽是我妹子,可她自幼养在这琼华宫里,统共也没见过几次,说起来与陌生人也差不多少,你也知道那些事,这个妹妹是宫里避之唯恐不及的存在,又颇得父皇宠爱,跟你说句实话,我是真不知如何对待这个妹妹,若不是你执意来此,打死我也不会跑到这琼华宫来,而且,我这个妹妹极无趣,仅见过的那几面来看,简直是个木呆呆的丫头。”
木呆呆?苏子玉忍不住想起那张圆圆的小脸,从梅枝上探出来,好奇的望着自己,那小脸上的笑容竟比那雪后初晴的日头还明亮,只那一眼便这辈子都忘不了,近两年,自己跟着父亲驻守在外,却更无机会来此,也不知她还会不会记得自己,或者早就忘了,毕竟那时她还小……
刘凌看了他一会儿,心里着实不知表弟想的什么,这琼华宫到底何处吸引表弟了呢,正想着,便见蒋德带着人跪在地上:“老奴蒋德给七殿下请安,给少将军请安。”
刘凌摆摆手:“得了,起来吧,你们这琼华宫倒比宫里还有规矩,你也不必如此,说起来,倒是我叨扰了你的清静呢。”
蒋德忙道:“殿下说哪里话来,殿下能来琼华宫,是奴才等的造化。”
刘凌笑了两声:“你倒是会说话。”跟苏子玉迈步往里走,直进了琼华宫梅林中的亭子里落座,刚纳闷刘凉怎么不在,便见旁边苏子玉的目光盯着外头,顺着看过去,便见梅林中的小径上走来一行人,当前一人身穿大红羽缎的斗篷,施施然行来。
到了跟前,卸下风帽,露出一张圆润粉嫩的小脸,笑的眉眼弯弯,微微蹲身:“小九给七皇兄请安。”
刘凌愣了愣,记忆中这妹妹是个木呆呆无趣的丫头,可眼前这丫头着实可爱的紧,莫非自己记错了?
其实,刘凌前几次见刘凉的时候,正赶上刘凉跟父皇赌气,使起性子,便不言不笑,不搭理人,以至于刘凌以为她是个木呆丫头,故此这回一见大为意外,一时看着刘凉发起呆来。
直到小安子低声提醒自己,方回神,心说,这个妹妹还真是让自己意外啊,捂着嘴咳嗽了一声。
刘凌自来是个爽快性子,惊愕过后,立马找回了状态,笑了两声:“你我兄妹总不见面,为兄倒有些认不得了。”指了指苏子玉:“这是将军府苏子玉。”
苏子玉躬身行礼:“苏子玉给公主殿下请安。”
刘凉本来想当苏子玉是空气的,可刘凌这般正儿八经的介绍了,自己也不好再装,只得道:“少将军不必如此多礼。”也不过客气了一句,便转过头跟刘凌说话去了,明显不想搭理苏子玉。
苏子玉倒也不以为意,只是在旁边默默看着他们兄妹,目光却忍不住落在刘凉身上,她长大了,变化却并不很大,小脸还跟那时一样圆乎乎的,一双眼睛灵动非常,笑起来仿佛比记忆中还要更灿烂些,便连枝头盛开的梅花都相形失色。
苏子玉的目光太明显,以至于根本瞒不过别人,更何况,榔头始终悄悄观察他,所以,把苏子玉的表现尽收眼底,就苏子玉看公主的目光,若说无意,鬼都不信啊,心里顿时欢喜非常。
只不过,也有些疑惑,这苏子玉跟公主从未见过吧,怎这头一次见面便如此,难道这就是人家说的一见钟情,一定是了,没想到啊!自己的计划峰回路转,竟会如此成功,想是自己前些日子烧香拜佛的缘故,看来还得去庙里多烧香啊,简直太有用了。
想到公主以后跟驸马爷的幸福生活,榔头心里默念数遍佛祖保佑,欢喜的一张小嘴闭都闭不上,一个劲儿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