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侍妾。若昭桓真是看上了眼,向景玄要了去,也是极简单的事情。但求娶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将区区一个歌伎娶为夫人,这样的事情虽然并不是没有,却也足够骇人听闻了。
更奇怪的是。这件事竟然是由做妹妹的昭婉之提出的。
“医忧?”昭婉之急切地看着她,可视物模糊,看不清解忧脸上的神情,这令她愈加焦急。
“此事……令兄可知?”解忧定了定神。
“尚不知也。”昭婉之摇头,轻抿了唇,这自然是她自作主张。
这些年她虽然少与人交际,但天生性子细致机敏,也知道兄长至今未娶时常被人议论不休。
其实昭桓当年本是定过亲的,但那位贵女受不得昭婉之狰狞的面容和古怪的性子,惹得昭桓不快,因此退了。此后谁都晓得了要想嫁入昭氏成为长媳,须得过了昭婉之这一关,但谁都不愿意委屈自己向她假意讨好,因而从此后,尽管昭桓人品才学都为人盛赞,却一发不可收拾地乏人问津。
从前昭婉之自己都顾不来,虽知道这些,然无能为力,如今却越发明白,她这样的相貌,可以一生不嫁,但兄长不能因她而终身不娶,便是族中也不答应的。
“阿婉私做主张,乞医相助。”
“……忧要如何相助?”解忧蹙了眉,昭婉之这是想托她去探问探问少姬的意思,还是向景玄漏个口风?
昭婉之想了想,再次凑到她耳边,低声窃语。
…………
黄昏时候,少姬在院中摘取洛神花,一回身,见一人走入苑内,下意识停了手中动作。
“深姬。”檗走近些,向她拱了拱手,“冢子请姬往哀郢院。”
少姬抿着唇,虽然不情愿,但不敢拂逆了景玄的意思,将苑内的事务交代给婢子,自己整一整仪容,随檗离开。
哀郢院笼在暮色里,高耸的飞檐暗沉沉的,少姬忍不住却步。
她自从被南氏送来这里,除去那次去寻解忧,她从来没有离开过涉江院。
檗推开门,“冢子,深姬至矣。”
景玄背向两人立在案前,待檗退下,缓缓道:“子南求娶少姬,姬可愿往招摇山?”
少姬震惊地瞪大了眼,摇头否认,“妾未曾……”她根本没同那位公子搭上半句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落在别人眼中,岂不是要认为是她行止不检……
“此非阿蕙之过,卿无需惊惧。”景玄的声音一改往日的冷淡,似乎怕吓着了她,转过身来,将手中一方帕子递与她,“此乃何人字迹?”
少姬低着头接过,狐疑地看了看,她和姐姐都不识得字,但从笔迹上分辨,觉得这应当是燕姞所书,“似为燕姞所书。”
景玄点头,这的确是燕姞所书,但内容却是当日伯姬邀他前往斜堂,自然,伯姬不认字,燕姞为她代笔也无可厚非。
但……伯姬那日往斜堂的原因,却是燕姞嘱咐她去的。
也即是说,从头到尾,他们两人在斜堂相见,是因燕姞一手安排——这些也是他后来才查得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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