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乐而不为?
她还思考着怎么添把柴,加把火呢。
越女无辜地霎了霎眼,她听到此事,回来便悄悄告知了景玄,景玄当时虽然没有生很大的气,但面色到底阴沉了几分。遣她来此告知解忧。
不想这少年医者涵养这么好?还是说……她只是面上如此,心中却暗暗盘算着如何报复?
想到这里,越女不由轻轻哆嗦。
“越女。”解忧回眸,立在廊中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蘅等搬弄是非,自当终有所偿,卿何劳与之共罪?”
她向来不喜欢背后嚼人短长,但楚蘅……小姑娘出身贵女,瞧她对昭婉之的态度,便知道她娇惯得了不得,怕是因见到自己对少姬和昭婉之太温和,是以生了妒忌。
小姑娘家嘛,总是娇气一些的,她们说出来的话,听者七分哄,两分笑,剩下这一分,也不会尽信。
但越女不同,越女出身贱婢,没有不识人眼色的道理,她又在景玄身边侍奉,若是有意搬弄是非,问题就大了。
越女的唇略微发白,哆嗦得愈加厉害,她没有想到,特意过来告知解忧,竟会被她反过来教训——那解忧会不会将此事说与楚蘅和庄萤听呢?若是这样,她如何还在那干贵女面前混……?
“医忧……”越女吸了吸鼻子,扑到阶下,几乎趴伏在地,“医忧,妾实非……冢子遣妾至此,实非……”
“我知。”解忧点头,对她柔弱乞怜的模样没有一丝怜惜,末了,只低声叹息,“忧非搬弄是非之人,流言止于此,越女勿再言。”
越女擦泪的手一顿,大眼怯怯抬起,一片潮红,直待到解忧第二次点头,她才相信解忧当真不会说出去,拜了又拜,挪着小步悄悄出去。
解忧目送她柔弱的身影消失,唇角染上冷笑,“楚蘅……”
“呜……”荧惑一步一挪蹭到她裙裾下,额头擦着她的足踝,不时瞪大眼瞧她。
狐狸性机敏,它能够感受到解忧身上弥漫着一股凶戾之气,若非与她极为熟络,荧惑会选择逃得远远的。
“荧惑。”解忧蹲下身,收起方才的思绪,将硕大的狐狸往怀里抱了抱,双手捧起它尖尖的狐狸脸,轻笑道,“无妨,不过磨牙小兽。”
是的,就像磨牙的小兽罢了。
她养了一头小狼,在磨牙的时候,小狼反过来咬了她一口,天性使然,并非有心。仅此而已,何苦生气?
那日踏出涉江院时,景玄的那句话再次浮现耳边:“医忧所用何物,当真与茶茗相冲?”
解忧眯了眯眸子,她用的不过是温里化湿的药物,昭婉之那时身体虚弱,她不可能胆大到用上极峻急的药物,自然不至于同茶水相冲的。
昭婉之饮过的茶水,她一嗅便知里面掺了其他药物,那才是真正与昭婉之所服用的药性相冲的东西。
燕姞与昭婉之浑无利害关系,不会想到去害她,那么自然是那三位贵女中略通方药的楚蘅所为,只是她大概没料到,她学得太过粗浅,反是帮了昭婉之一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