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到达东宫时,江明煜刚完成课业。
教导他的大儒都是赢帝亲自选来的,个个瞧着都是揉胡子的老奸巨滑,其实却是历经三朝不倒的人物,表面油金滑,内心都有原则。
不管外面都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这里该上课还是上课,绝对不会放松一丝半毫的,哪管你是喀嘶国来使团求和还是来使团捣乱,就是太上老君派来的升仙团,他们都不会给面子的。
长乐深知这一点,派人先去打听,踩着下课点到东宫课房,正好赶着小萝卜头垂头丧气地出来,身后跟着同样是霜打茄子似的祈安。
长乐隔着一段距离,都能嗅到这对主仆身上飘来的怨气,迎着上去,“你们怎么了?”
“长乐姐姐,”若说前一刻江明煜还觉得处处都是恶意,等他见到他心心念念的长乐姐姐时,所有阴霾都散了,他一头扎进长乐的怀里,“我都想你了,长乐姐姐,你怎么才来看我?”
“我也想早点来的,怕打扰你学业啊,你才刚刚按部就班,我要是来了,你还有心情学习吗?”
长乐揉了揉江明煜的额发,祈安也走了过来,“祈安参见小公主殿下!”说着就要行礼。
“不用了,和本宫说说怎么了?”
长乐搂着江明煜,祈安跟在他们姐弟后面,小声解释,“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背书的时候……小主子有些卡,那个老家……噢,不,老大人就要罚小主子,奴才想替他,结果不行,小主子被打了三下手板。”
“哈哈……”长乐听完,一连串地笑了出来,简直是她最近愁云密布的几天里,惟一值得欢喜的一件来了,“来,让长乐姐姐看看煜儿的手心有没有肿啊!”
有这么丢脸的事,江明煜哪里肯让长乐看,背着小手冲着祈安瞪眼睛,祈安假装没看到。
总得有一位主子管管他家小主子的事吧,这帮子大儒太欺负人了,他家主子还那么小,背那么复杂的书偶尔错一个字两个字,难道不应该吗?要是他啊,连一个字都背不出来的。
“背错书被罚,师傅没有做错什么的,”长乐哪里不懂祈安的意思,但要做为将来的帝王,这点子实在不算事,哪一位帝王小的时候没被师傅打过手板,“你父皇帮你选的师傅都是天下间最好的文儒了,你要好好与他们多学,不只学学问还要学做人,以后要做一代英明的帝王。”
长乐鼓励的话,江明煜听过好些人说过,换别人他就觉得烦,长乐说着,他就愿意听,做英明的帝王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要是长乐姐姐能与他一起比肩,那么打手板什么的也就能忍受了。
姐弟两个还未走出书堂呢,另一侧堂内欧子嘉跑了出来,“师父,你来了,你什么时候来的,徒弟想你快想疯了。”这一句真没有夸张,事实是他快要在这里憋疯了。
长乐来的时候,他确实不知道,他被上一堂课的大儒留课扔在偏堂里罚抄前朝大贤的巨作,他抄了三遍就抄晕过去了,直到刚刚才找魂回来,推门就看到长乐的背影,简直要把嘴笑瓢了。
“为师也是刚到啊,能看到乖徒弟你,也是很开心!”
长乐如今已经轻松驾驶她和欧子嘉的师徒关系,再也不觉得囧了。
“师父,我觉得我当不了伴读,你说说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当太子的伴读是不是有点……超岁了!”欧子嘉扭扭捏捏地拉着他师父的衣袖,“我……我还是去外面大婚吧!”
想他当年浪荡上京城时,鲜衣怒骂,过着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玩就玩的生活,最痛苦的事不过是被告状到他爹那里被他爹揍一顿,如今他进了皇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却过着吃喝都有人死管着的日子,还不如天天面对柳英眉那个男人婆,哪怕每天被揍一顿,也总有闲着的时候可以自己去外面找乐子啊。
“大婚是要做的,伴读你也得做,君无戏言,谁也帮不了你吧!”
长乐断了欧子嘉最后一丝念想,欧子嘉垂头丧气也只是从书房到后堂的一路,马上又振作起来,神采奕奕地对长乐说:“师父,我听说喀嘶国的使团今天入京了,我还听说他们那边盛产美女,这次为了求和,还带来不少呢。”
长乐停下走步,仔仔细细地看了看欧子嘉,看得欧子嘉直发毛后,才拍欧子嘉的肩膀说:“徒弟,为师劝你那些小歪歪门路,你在婚前还是放弃吧,为师忘记告诉你了,你的未婚妻为师的好姐妹英国公府的柳大小姐备嫁时无聊,又习了一套新拳法,正打算婚后与你好好交流呢。”
“啊?”欧子嘉神色大变,“这个男人婆!”
一旁的江明煜和祈安,已经不厚道地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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