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泪光闪闪的眼睛盛满希望,可张口喊不出声音来!因为方才喊得太狠伤了喉咙……
他随身伺候齐知琰多年,看着他长大。皇上眼光敏锐,定能一眼瞧出他来的!
咦,皇上怎么无情的转身走了……
“……陛……下……”
高公公从牢房门柱缝里朝齐知琰越走越远的背影伸出手。
皇上!您,别走……
……
“大少爷,这就是今个儿抓来的杀人犯,翠娘。”狱卒头子殷勤的笑道。
“恩,你下去吧。”
“是是是是,大少爷又吩咐就叫小的,小的告退,告退……”
狱卒头子点头哈腰的下去了。
脏乱阴暗的牢房,散乱发霉的稻草,蓬头垢面的女人仰面躺在上面,大了几号的破烂囚衣污迹斑斑,布上新沾染上的鲜血。那么枯瘦的一个女人,好似就是一把骨头绷着一张皮,半张脸都溃烂了,不忍再多瞧一眼。
白千束忍不住一阵胆寒。乍一眼瞧去,还当是一具穿着囚衣的干尸呢。
可怜。
许是听见有人来的动静,稻草上枯瘦的身躯胳膊动了一动,努力侧了侧头,睁开眼皮,露出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略带着惊恐。
“翠娘!”宫谨言心疼的连忙蹲下身扶起翠娘,也不管她身上有多脏。“那该死的畜生竟然对你拷打用刑!”
翠娘见来人是宫谨言,惊恐消散,眼里漫上泪花。
“……谨言少爷……”
白千束上前欲查看翠娘的伤情,刚迈开步子大腿根猛地一酸疼,差点跌下去。还好旁边及时伸出一只大手将她扶住、揽在臂弯里。
是齐知琰!
白千束不领情的推开齐知琰,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咕哝道:“谁要你扶了……”
齐知琰拉住白千束,凑上前也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你这是‘利用’完我就不需要了么?”那个“利用”二字说得尤为意味深长……
“……”至少暂时不需要!哼,她大腿-胯还火辣辣的疼着呢,混蛋,定是他将计就计,趁她误服了药……
想起来真是又烦人又羞人……
白千束把了翠娘的脉搏,命李贺将翠娘背到牢房外明亮处、想仔细查看下翠娘的伤情,却怎知狱卒慌慌张张的跑来阻止--
“不可啊大少爷,这个犯人可是知府大人亲自提点要严加防范、不得有半点闪失的要犯!是探花郎陈靖陈大人亲自派人押送的!”
白千束发现,一提陈靖的名字,昏昏沉沉的翠娘明显浑身一颤。
任宫谨言威逼利诱,狱卒总算松了口,李贺将翠娘抱出发霉的阴暗牢房,放在亮堂处。
白千束终于看清了翠娘的脸。那半张脸皮肉溃烂模糊,惨不忍睹。宫谨言解释:“是被开水烫了……哎,翠娘,你怎就这般想不开?”
白千束不相信的问枯瘦如柴的女子翠娘:“这真是你自己烫的?”
翠娘身子激动而恐惧的微微颤抖,死气沉沉的脸上一双眼珠被泪水冲刷得又黑又亮,干裂出血的双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真是你自己?”白千束不相信。女子就算寻短见,也不会在死前故意毁掉自己的容貌。因为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不管美丑善恶,都是爱美的。
翠娘眼泪断线珠子似的滚落,滴在烫伤溃烂的脸上疼得她眉头直皱,脏污、丑陋、死气,一切与美、与迷人沾不上边。
白千束心头不禁为翠娘酸楚。老天本是不公平的,像是翠娘,生来便是穷苦人家,做了丫鬟尽心尽力的伺候主子,年纪大了终于嫁了人,整日劳作、内外操劳,掏心挖肺的伺候相公,好不容易相公发达了可以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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