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念两人,他们对视一眼,各自冷哼一声,又齐齐对着白凌点了点头,争先恐后地出了小法堂,一路回了他们自己的禅院。
被留在最后的白凌笑着摇了摇头,也跟上了上去。
一直等到下午时分,净意出门去取缺少的纸张,白凌才寻到了和净念独处的机会。
他走到净念旁边,问净念道:“小师叔,今日你们......”
净念见白凌问他,随手放下笔管,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是想说,今日我和你净意师叔在你师叔祖面前那般吵闹,不怕惹得你师叔祖生气,然后一怒之下,会绝了我们的念头?”
白凌点了下头,便低下头去,不看净念。
他在这静和寺里待的时间不短了,不论是作为主持大和尚的清泉,还是这两个在他面前总称自己是师叔但实际上却待他如玩伴一样亲近的净意、净念,他都能说得上了解。
他大概能够猜得出来这三人这一日里的种种作为的用意。
作为师父的清泉大和尚是想要通过净涪刺激两个小弟子,希望他们在日常修行的时候更加用心,不要像以往一样得过且过闲散随意。
他知道自家两个弟子对净涪极其敬慕,也知道自家两个弟子想要将那一罐灵水给了净涪。他没有阻拦的意思,但这并不妨碍他拿净涪来激励自家的两个弟子。
而净意、净念两个小沙弥,别看他们年纪小,常年长在这寺里,但他们对清泉大和尚的用意和心思都看得明白。
他们今日这般作为,一是全了他们两人对净涪的心意,二也是为着清泉大和尚对他们的一番厚望。
这些,白凌也都能看见。
但白凌出身天魔宗的白家,自小受到的教育让他总是忍不住怀疑,忍不住揣测。
他后来因难逃出了天魔宗,一路艰难逃命,才勉强在了之的庇护下喘得一口气。可一直到了遇到净涪,他才算是将那一条系在他脖颈的吊绳斩断,真正保住了一条小命。
他将所有的希望和忠诚交托给了净涪,将信任托付给了了之。除了他们两个之外,他很难再真正地亲近信任任何人。
然而,这静和寺里的净意、净念两人却是真真正正地亲近他,信任他......
白凌难以忽视,却总忍不住要去确认,要去一遍遍试探。
净念不知道白凌此时的心思,但他隐隐能够感觉得到白凌此刻心底的疑惑和奇怪,他笑了一下,昂着头笃定地道:“你师叔祖他不会的。”
他的表情自信骄傲,仿佛散着光一样叫人难以直视。
他侧头去看白凌:“你是想说,今日甚至是以往的很多时候,我和你净意师叔都百无禁忌地吵闹,就不怕我和你净意师叔日积月累之下生出嫌隙,伤了师兄弟之间的感情?”
白凌不自觉地抬起了头,呆呆地望向净念。
净念又再一次昂起了头,笃定地道:“你净意师叔不会的。”
他顿得一顿,又加了一句:“我也不会。”
白凌无意识地嗫喏着问道:“......为什么呢......”
他的声音轻微细弱,简直像微尘一样,被轻风一吹就散了。
但净念却听见了,可他却没觉得这句话里哪里带了疑问。
他琢磨了一下这四个字,奇怪地看了白凌一眼,反问道:“什么为什么呢?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呢?”
他简单而清晰地道:“他们可是我的师父师兄啊,哪里又需要为什么?”
白凌低着头想了许久,忽然明悟了一样抬起头来,冲着净念笑了笑,说道:“是啊,哪里又需要为什么呢,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那么多为什么的。”
净念见白凌了悟,点了点头,又低头抽过一张白纸,放在身前,拿起了毛笔,道:“我们可得快点,再这么拖拉下去,三日后就算能抄完三百篇《佛说阿弥陀经》,也未必能够让师父满意......”
正说话间,那边厢净意就提了一个褡裢从屋外进来。
净念还在埋头抄经,连头都没抬一下,更别提给净意一个眼神了。倒是白凌抽空抬了头,向着净意无声点头示意。
才走到门槛边上的净意也冲着白凌点了点头,就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净念、白凌两人身旁也没剩多少的空白纸张。
作者有话要说: 嗯,这是第一更。
另外,谢谢各位亲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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