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两边侍候的人都受不住了,私底下碰面商量对策。
明日就是赏花宴了,何宝权借着出来看场地的布置如何,便拐个弯找了辽沐儿。
“要是再这么下去,皇后娘娘的私库就该空了!全搬去司夫人那儿了!”辽沐儿掂着手里的钥匙气鼓鼓地道,“那珊瑚……唉。”
“哎哟喂!你们那儿只是没了东西,咱家这儿都快出人命啦!”何宝权捏着尖细的声音诉苦道,“这皇上到芙仪宫去一次回来就怒一次,泰德殿和御书房的东西也都砸得差不多了!”
皇帝发怒砸东西是轻的,要是觉得砸东西不过瘾想砍人怎么办?
辽沐儿撇嘴翻眼地哼声道:“哟!皇上生什么气啊?温香软玉的美人儿侍候了三天!怎么?司夫人没给咱们皇上服侍舒服?”
何宝权知道辽沐儿身份特殊,又是个生冷不忌的性子,他是没胆子这么说话!
“辽女官您可是要想想法子啊!以咱家来看,皇上这是心里还放不下皇后娘娘,斗气呐!”何宝权央求辽沐儿找到解决的办法。因为这问题出在皇后娘娘身上啊!
这个皇后娘娘啊,曾是陈王妃时就有一把子气人的好本事!当年把还是陈王的独孤夜气得也不轻!
何宝权有时候都在想,顾怀那老家伙是不是看出什么、还是福灵心至,司皇后入陈王宫没多久他就告老出了王宫享清福去!
“斗气就去睡别的妃妾啊!”辽沐儿啐了一口道。
“瞧您说的!这后宫妃妾可不就是为了侍候皇上才纳进来的?”何宝权陪笑地道,“皇上去别的贵主儿那临幸,也没什么不对啊。”
话是没错,可辽沐儿就是不高兴!
皇后娘娘是不会说话了些,但皇上你在闹别扭时这么做就不对!
可辽沐儿还是心疼皇后私库里那些宝贝,再这么赏下去可不行!
“那咱们得让皇上与皇后娘娘和好才行啊。”辽沐儿道。
“对!对!咱家就是这个想法!”何宝权道。
辽沐儿摸了摸下巴、眼珠转了转,脸上浮起一抹坏笑,“嘿嘿,我想到一个主意了。”
何宝权看着辽沐儿的笑容,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心中暗暗祈祷:可别是个馊主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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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花宴如期举行,大臣们前阵子在朝堂上被皇帝狠狠修理了一番!
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何况新帝登基后为了出政绩证明自己的英明神武,常常也会推出一些新政。
但独孤夜却没有这么做,他只是换了臣下对皇帝的称呼、又对大燕律法与官员职位上的不足作了补充或删减。以大臣们提出的谏议也都很温和的进行了处理。这都是对王公大臣、勋贵世家没有任何影响的举措。
正是新帝登基后的“庸碌无为”,使得一些人妄自尊大、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的敢跟皇上叫板!动不动在朝堂上就大吼大叫、张牙舞爪!
过年期间,皇后娘娘在万景园因护驾遇刺受伤,皇帝再启御笔就变了副作派!以往那些没把新帝放在眼中的臣子削官的削官、逼辞官的辞官!独孤夜雷厉风行得让大臣们措手不及!
经历了一个多月的政治风暴后,皇帝说宴请群臣入宫赏花,无异于是欲缓和君臣间紧张关系的信号!
皇宫里有专门的花房、专门的人培育各种花草,即使不是某些花的花季,却依旧能看到其盛开的娇艳!
美酒、美景、美女歌舞,的确能使人暂且放下过多的思绪。
后宫中负责接待女眷的人是徐太后,毕竟这赏花宴可是她负责督办的!
司洛芸虽是在养伤期间,但这种场合总是要露个脸的。况且她身上的伤已经无大碍,只要不过于劳累或拉伸过度便没什么事。
司夫人与廖夫人今日也到场了,她们是独孤夜后宫里除了皇后外位份较高的妃妾了。像甄姬之流却连到场的资格也没有!
不少女眷都偷偷打量司皇后与司夫人姐妹,似乎想从她们的表情、神态中看出什么似的!
司夫人近日复寵早就传开了!这嫡庶姐妹之间的关系有时候连陌生人都不如!就不知道司皇后与司夫人之间是怎么个情况了!
是为了家族之利姐妹联手稳固后宫地位?还是嫡庶姐妹暗中较量?
徐太后与那些诰命夫人们也是相熟,所以相谈甚欢。
“自从先帝去了之后,哀家这身子骨儿与精神头儿也是不中用了。”徐太后笑呵呵地道。
徐太后坐在主位上,司皇后陪坐在侧,下面则按着身份地位高低坐着数名贵妇。
“太后还年轻着呢。”一名夫人笑道,“臣妇若没记错,太后您比臣妇还年轻四岁呢!可任在场的哪一位看着,不是臣妇虚长了您十岁的样子!”
这话恭维得徐太后眉开眼笑、心里舒坦!
底下的女眷们也都附和的说着“是啊,是啊”,或是掩口笑着。其实心里可能都在恶心那位夫人的拍马屁!
司洛芸这几天有些没休息好,她总是夜半醒过来瞪着帐顶良久,快至黎明才再昏昏入睡!胃口也愈发的不好了。
太医请过脉后也查不出什么原因,只得换了两副调养的药方,说是怕前面喝的药中有哪味药影响了皇后娘娘的睡眠与胃口。
因为司洛芸从受伤苏醒过来之后,身体就一直虚弱,也不是很愿意吃东西,所以她这种症状并没有引起辽沐儿和春晓的疑虑。
但司洛芸自己知道,应该不是药方子的问题,而是她心中烦闷的原因!
就像现在,徐太后和贵妇们说说笑笑,她这个皇后却像庙中泥胎似的僵坐在椅子上,连心思都飘得不知去了何方!
徐太后又与大臣的夫人们说了几句闲话后,便命人将徐氏姐妹唤了出来。
“此次的赏花宴多亏了这两个丫头帮着哀家忙前忙后,才能如期开起来呢。”徐太后一手拉着一个堂侄女笑道,“你们二人还不给各位夫人见礼?”
徐氏姐妹盈盈福身,莺啼燕语的给在座的夫人们请了安。
众位夫人们都仔细打量起徐氏姐妹来,心中暗赞:真是两个绝色!
一个如同白日骄阳,光彩夺目!一个如同黑夜皎月,恬静温婉!
众人早听闻徐太后将两个堂侄女接入宫中陪伴左右,是想抬抬这两个徐氏女的身价,好在世家或勋贵中寻个好亲事呢,还是想将她们安置在宫中侍候皇上?
这么一想,各位夫人与千金看徐氏二女的眼神就有点儿意味深长。
丞相夫人赵氏也坐在下面,她本是一直担心地看着面色不好的女儿司洛芸,在徐氏二女被徐太后叫出来后,视线才转到她们身上。
赵氏则不像其他人那样猜度几多,她直觉的认定徐太后是准备将这两个堂侄女送上龙*的!
一想到女儿以后在后宫中又多了两个劲敌,赵氏就心疼不已!
若徐氏二女只当妃妾,以美|色博取皇帝的欢心便也罢了!但徐太后为了徐家,肯定不甘让她们只当妃妾,没准最终的目标还是司洛芸那个皇后之位!
众位夫人开始夸徐氏二女如何如何美、如何如何美貌与能力并重,无非都是在讨好徐太后!
司洛芸听着殿内嗡嗡的声音,眉头紧拢更加烦躁!
“母后。”司洛芸低声地开口唤了一声徐太后。
徐太后扭头挑眉看着脸色明显不是很好的司皇后,“皇后有事?哀家看着你脸色似乎不好,莫不是身体感到不适了?”
司洛芸本来就是想找这个借口离席,听徐太后主动递个台阶来,便道:“回母后,正是。恳请母后允臣妾告退。”
徐太后早就想削弱司洛芸在大臣夫人们心中的威望,听她说要告退,便作关怀状点头道:“你还在养伤,倒是不应如此劳累费神,快些回宫去休息吧。”
司洛芸起身谢了恩,又与众位夫人客气两句,才由春晓扶着退场。
从万紫阁出来走到宫门口,就见几名内侍搬着两盆木芙蓉进来。
“参见皇后娘娘!”那几名内侍见到司洛芸,放下花盆施礼。
司洛芸的视线落在那两盆半白半粉的芙蓉花上。
“万紫阁里已经有木芙蓉了,为何又搬两盆来?”春晓也瞥了一眼那芙蓉花,问道。
“回春晓姑姑的话,这两盆是三醉芙蓉。”一名内侍答道,“是皇上赏给两位徐姑娘的,因两位姑娘办赏花宴有功,所以特将这两盆名贵的花儿赏给她们。”
春晓本是见主子似乎挺喜欢这两盆花,便随口问了一句,结果却得以这样的答案,顿时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哼,不过都是木芙蓉,这两盆怎么就名贵了?”春晓不服气地哼声。
那内侍偷看了一眼司皇后的脸色,才呐呐地道:“这三醉芙蓉与普通木芙蓉不同,此花是一日三变色。上午是白色,后渐渐转为粉色,到了晚上便变成了粉红色,所以称之为三醉。”
世上竟有会变色的芙蓉花?春晓倒是头一次听说!只是这么名贵的花为何以前没往凤宫送过?
“你们快些将赏赐送进去吧。”静立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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