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一定能平安出生,欢欢的病也一定会痊愈。到那时候我们就再也不用为任何事心烦了........”
“你好吵!”何以纯没有抬头,有点嗡声嗡气地小小抱怨道:“我好困,要睡了。”
整个白天她可是一直瞪大着眼睛,连每天的午休都没有睡,的确是困了,她和叶向东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说话,他们之间什么都能说。但何以纯最喜欢的是两人之间就算什么也不说,心里也和明镜一样,深深懂得彼此,明白彼此的感受,还有什么比这种感觉更舒服的呢?
听何以纯的语气已经没什么问题,叶向东马上不说话了,只是将手臂拢了拢,更有力地抱紧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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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来很晚才到医院,先来了何以纯的病房,推门看了一眼便轻轻关上门悄然离开了。
他的动作很轻,情绪却一下子沸腾起来了。一张病床上躺着的两个人,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什么都明白了。以纯生气也好,埋怨也好。心仍然放在叶向东那儿了,因为她是他孩子的母亲。他们就算是吵架,也是不可能分开了。
他心里还在期待什么呢?认输吧!放弃吧!从五年前他残忍地冲她说出分手冲她说出有了孩子也去打掉的时候,他和以纯就结束了吧。今年重遇,她是避着他的啊,不过是他在死缠烂打而已。
放弃吧!认输吧!再坚持下去毫无意义,再坚持下去只会让他的心生出更多的不甘来,那样能有什么好处呢?不会有的,他和何以纯的纠结彻底结束,除了他会难受之外,对其他人都好。
秦晚来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到欢欢的病房,病房的门打开着,里面还有柔和的灯光。
欢欢已经睡了,何以容还没有睡,她和孩子挤在一张床上,靠在床头翻看着一本不知名的小说。为了不干扰孩子的睡眠,她将台灯的光线调暗了,还向着别处,所以她看书看得似乎有点费劲,眼睛眯着,看得很慢,又像是已经有了困意但勉力坚持的样子。
秦晚来靠在门边看了好一会儿,何以容并没有发现他。她翻了页又看了几分钟,手上的书突然往下滑落,让她惊了一下,然后揉着眼睛打了个呵欠。随手放下书之后便侧首垂眸去看熟睡的孩子,表情十分柔和,一种他似乎没有见过的爱意在她的脸上显现。这种爱的光芒让何以容整个人看起来突然异常美丽。
这时候秦晚来才注意到何以容的脸,想起自己已经好久没有真切注视过她的脸。那本来圆润的面颊消瘦了不少,眼下有一片阴影,可好象正是这些阴影映出了她光洁的皮肤和柔美的脸部轮廓。这是一张曾经吸引过他的脸,曾经只要看到这张脸,他的心情就感到愉悦。但现在他看着她,却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他欣赏这张脸在这个时刻呈现出来的美和暖人的爱意。但不再有以前那种欢欣的感觉。
这个时候他仍忍不住去想另一张脸,那张由普通的眼睛,普通的鼻子,普通的嘴巴组成的清清秀秀的脸。那张脸算不上特别漂亮,笑起来的时候却总有种可爱的感觉。五年前如此,五年后还是那样,她自己都不觉得,总认为自己的五官不够美。其实那份可爱和纯朴已经很有杀伤力了。更别提那双本来清澈的眸子里因为沉痛的经历而染上的那抹时隐时现的忧郁,那种忧郁更令人心疼。
不能想了!还想她做什么呢?秦晚来甩了甩头,再去看何以容,发现她已经注意到他而将视线投向了他。一瞬间她似乎想下床走过来,但又没动,孩子紧紧地偎着她,嘶愿意惊动了她。
因此,何以容只是定定地看着秦晚来,猜想着他脸上刚刚那种奇怪而又多变的表情是因为什么,他似乎看着她和孩子,又似乎什么也没有看,到底在想什么呢?
秦晚来在她的注视下缓缓走了进去,关上了房门。
“我们结婚吧。”秦晚来走到何以容面前站定,突然这么说道。
何以容怔住了,结婚,这两个字让她的心漏跳了一拍。但很快镇定下来涩涩浅笑道:“晚来,这样的话虽然是每个女人都期待的,但不要轻易说,因为这话要从爱自己的人嘴里说出来才有效,是不是伯父逼你了?”
“爱,什么是爱呢?结婚一定要因为爱吗?也许有责任已经足够了。”秦晚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淡淡地道。
也许上一次他突然去医院向何以纯求婚是带着赌气和为孩子负责的成份。这一次他却非常心平气和,他觉得就算是为了孩子和何以容结婚也没什么不好的。身为孩子的父母,他们的结合至少做对了一件事,那就是可以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
他是自己心甘情愿想明白了的,所以不存在什么气恼和郁抑。结了婚他便收心,会对何以容和孩子好,因为她们会是他最亲近的人。安安心心地归于家庭,安安心心地去继续自己的事业。他什么都有了,有什么好抱怨,有什么好不甘的呢?
不过是失去了何以纯而已,而失去何以纯也怨不得谁,是他自己早早的抛弃了她,是他一直都没明白以纯最需要的是什么,她要的不过是一份能让她安心安稳不存疑虑的爱。他的所作所为却早为他们的关系蒙上了厚厚的阴影,怎么也擦不干净了。所以她那么犹豫,他应该早些明白的,早一些放手,她心里的疑虑或许还消散得快一些。
现在明白这些太迟了。他心里愿意给她的,叶向东都能给她,她会幸福的。他和何以容结婚,只怕也是一种能给她一份安心的决定,那本来也是她期望的。只有这样伺不会过多地牵挂欢欢,才能平静幸福地过她自己的日子。
“晚来,一切错误的根源都是因为我,可我到现在仍没有勇气承认。”何以容忍不住向秦晚来伸出了手,沉静的秦晚来让她有想要倾诉的冲动。
秦晚来只迟疑了一秒便握住了何以容伸过来的手,她的手比他的要温暖。他轻轻坐在了床沿,他和何以容还从没有真正开诚布公谈过吧。
“晚来,不管你是因为孩子,还是因伯父的要求而决定和我结婚。我想说的是,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不怪你。但我却不能答应你,因为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做了些什么,到那时候你会恨死我,会万分后悔和我结婚,我不想看到那样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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