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尤立科心里一阵骂娘,教会的士兵就是不一样,当俘虏都当的有底气。尤立科本心里是想任由这些俘虏自生自灭的,但消息很快就传到图里克耳朵里,图里克哪能看着自己的士兵惨遭屠戮,立马跑到南城墙上,朝下观望一番,对尤立科说道,“尤立科大人,城下都是教会的子民,应该没什么问题。不管东方人有没有什么阴谋诡计,我们都得救这些人,否则军心涣散,尤姆斯堡更没法守。”
这一次,尤立科并没有听图里克的话,他紧皱着眉头没有半点迟疑的拒绝道,“不可能,如果这些人被东方人策反了呢?还望图里克大人能以大局为重,切勿感情用事。”
尤姆斯堡可是尤立科家族的地盘,图里克一个外来人怎么可能心疼?为了尤姆斯堡,尤立科是不想冒半点风险的,其他尤姆斯堡本土子弟也和尤立科持着相同的想法,都是一群霍亨索伦人,生死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何必为了这些人冒风险?渐渐地,图里克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也没想到尤立科会拒绝的如此干脆,但城下的俘虏都眼巴巴的看着呢,如果什么都不做,别说俘虏,就是城里的教会士兵会怎么想?只是思虑片刻,图里克握紧剑柄,义正言辞道,“必须放这些人进城,尤立科大人,值此时刻,你我当精诚团结才对,大人尽可放心,出了任何事情,我图里克一人承担,来人,开城门,放那些人进城。”
图里克没有丝毫商量的意思,那些隶属于教会的士兵直接前往城门处,不久之后,城门打开,俘虏呼呼涌入。尤立科自始至终什么都没说,但是心里,早把图里克当成了死人。这个图里克早晚会把大家都害死的,这一刻,尤立科终于有了投降的念头。当然,这一切不光因为图里克,更因为东方人太过强大,尤立科早已经失去了守城的希望。第一批俘虏刚进城,仅仅半个时辰,第二批俘虏又被扔到了城下,这一次,尤立科笑了,收了第一批俘虏,第二批怎么办?图里克啊图里克,这不是给自己找了块烫手山芋么?
赵有恭等人手持千里镜观察着尤姆斯堡战况,看到第一批俘虏进城,他便放宽了心,耶律沙有些不屑的笑道,“殿下,这个图里克还是像往常一样蠢,他这下子算是把尤立科得罪死了。至于第二批俘虏,进不进城已经不重要了。咱们的人是不是该撤下来了,再打下去,没多大必要啊。”
“嗯,让西边的兵马扯下来吧,大家好好休整,准备今夜再攻”赵有恭放下千里镜,轻松地伸了个懒腰,碰上图里克这样的蠢货,也是少了许多麻烦。定国军撤走,似乎没有了任何危险,图里克再三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再一次打开了城门,第二批俘虏就这样进了城,自始至终,古镇骑兵都没出面干扰。傍晚时分,图里克以及尤立科都到别处休息,这时候一名混进城的斯拉夫男子将一封信交到了尤立科手中,“公爵大人,摄政王殿下可以保证,只要尤立科家族放开城门,就一定会保证公爵大人的家族利益。否则,强攻破城,对谁都没有好处。”
俘虏中混进敌方探子,尤立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从东方人撤出西城墙战事的时候,他就知道图里克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这里是尤姆斯堡,不是教会核心区,到了尤姆斯堡,图里克还放不下教会军团长的身段,他要是不死谁死?准确的说,尤立科和所有日耳曼贵族一样,都对教会有着先天反感,教会势力无孔不入,谁也不愿意把自己的利益分给教会一部分。尤立科既然决定干掉图里克,那就不会有半点犹豫,“你可以通知摄政王,入夜之后可以从南门进入,不过,摄政王答应的事情,也必须做到。”
“公爵大人放心,摄政王言出必践,一定会保证尤立科家族的利益”来人没有任何犹豫,对于大宋帝国来说,尤立科家族的利益微不足道。图里克永远不知道,自己还在研究如何死守尤姆斯堡的时候,已经成了别人眼中的死人。大约戌时末,耶律沙所部悄悄来到了南城,城门随即打开,眨眼间安静的尤姆斯堡陷入混乱中,耶律沙所部大军配合尤立科家族士兵集中兵力对付教会士兵,图里克哪里想得到危险会来自身边,仓促之下,驻扎在西城街道上的士兵被逐一剿灭。临近子时,图里克身边只剩下几百残兵,被逼着所在西城墙角落里。败亡只是时间问题,图里克却充满了不甘,看到尤立科从人群中走出来,他凶狠的望着尤立科,“尤立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图里克,你难道还不明白么?真的,你真的太蠢了,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是尤姆斯堡,不是霍亨索伦,你凭什么说开城门就开城门。出了问题,你真的付得起责任么?你死不死的,我并不关心,但是尤立科家族以及尤姆斯堡上万军民不能跟你一起陪葬。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放俘虏进城,你就是不听,就是你放进来的俘虏,送给我一封信。你的失败,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这是战场,愚蠢只会害死更多的人”尤立科苦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图里克变成这幅样子,他也高兴不起来,如果不是毫无希望,谁愿意背叛神圣帝国呢?叛徒,没人愿意当,可是为了生存,只能当叛徒,“图里克,去上帝那效忠教皇吧。”
右手举起,无数长弓手张弓搭箭,图里克露出了惨然的笑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死法。本以为从怒水山巅逃到尤姆斯堡会是一条生路,结果成了一条绝路,如果早知如此,还不如在怒水山巅跟东方人拼个你死我活呢。时也命也,当真是怪不得别人啊。一阵箭雨收走了图里克的性命,尤姆斯堡一战,有着非凡的意义,这一战代表着教会势力彻底陨落,自此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影响日耳曼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