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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相信这些绝对不是裴澧夜亲手放上去的,可万一人家凑个什么吉数,或者有那眼见的,发现少了一个半个,不是麻烦大了?
几口酒下肚,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几声脚步声。
该死的,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宛若卿赶紧盖上盖头,端端正正坐回原位,酒和米馒头还在嘴巴里,没来得及吞咽下去。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了,听脚步声,应该不少人。
“哎呀,姑爷,你喝醉了?”锦绣有些慌张的声音传了过来,好似上前去扶了一把裴澧夜,想必是为她拖延时间,好让她把嘴巴里的东西咽下去。
“哎呀,我的姑娘,别挡着,你家姑爷该去掀新娘子的红盖头了。”那是喜娘的声音,显然她推开了锦绣。
很快人群中有人起哄:“快,给我们看看,据说新娘子很漂亮!”
“我们要看新娘子!”
宛若卿听出来了,起哄的人中,有白璱,还有之前那个非要当她“婆婆”的女子声音,那是裴澧夜的妹妹。
好嘛,该来的都来了。
“请新郎挑起新娘的红盖头!”喜娘叫起来的当口,一把秤杆已经到了宛若卿的下巴之下。
赶紧将口中食物吞咽下,还好有酒水,不然,足够把她自己给噎死的。
眼前忽地一亮,一屋子的人已经映入她的眼帘。
不少人呢,都来看稀奇来了。
“不错,好漂亮啊!”
“裴夫人的美貌,果然名不虚传。”
一声声的赞美,宛若卿只是不哭也不笑,没有情绪地端正坐着,微微低头,垂眸,拿着手帕的右手规规矩矩地和左手交叠地放在左腿上方,两侧嘴角挪动半寸,露出一个标准的仕女微笑。
那是毫无情绪的微笑,既不喜悦,也不悲伤。
“请新郎新娘喝交杯酒。”喜娘倒好了酒递上去。
宛若卿差点叫起来,她刚才都忘记了,这喝了酒以后,是会有酒气的。
好在来的宾客这么多,多是喝过酒的,如今满屋子的酒气,也分不出是谁的了,谁还会在意没开口的她?
喝下合卺酒,裴澧夜醉醺醺地一把拉过她,对着进来的宾客道:“来,这些都是我的兄弟朋友,见见他们!”
宛若卿上前,对着宾客们行了一礼,却还是不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是哑巴?”裴澧夜看着她。
喜娘忙在一旁开脱:“哎呀,新郎官不说新娘可以开口了,新娘是不可以开口的!”
正文 夫君在上,妾请宽衣
“盛传宛家九小姐礼仪规范天下第一,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立刻有人传出戏谑之言。
“你说话吧!”裴澧夜摸摸鼻子,有些无奈。
遵守礼教,知书识礼,没人说不好,可像眼前这个女人一样将礼仪规范得这么死板的,他倒还是第一次看到。
裴澧夜虽然出身江湖,可也没在皇宫里少呆。什么样的繁文缛节没见过?
那些宫娥,太监,嫔妃们,一个个可都是礼仪方面的楷模,可没见过眼前这样的,什么时候,都将礼仪遵守得一丝不苟。
“见过几位公子小姐!”宛若卿上前,再次行礼。
这万福之礼,不管是蹲下去的程度,双手放在腰间的位置,还是她边行礼边说话的平缓语气,都是恰到好处。
行动之间,只感觉裙摆移动了一下,却不见飘荡。头上的凤冠摇曳之间,甩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有人开始感叹。
“行了行了,新娘也看到了,都出去出去,别影响新郎洞房花烛!”喜娘叫起来,一个拖,一个拽,把在场的宾客们都往外拉。
锦绣被喜娘拉着出去,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家小姐。
宛若卿忙背对着裴澧夜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告诉她自己有办法搞定。
看着喜娘将门关上,宛若卿赶紧平复自己的心情,端正自己的态度,缓缓转身,一步一步,走到床边,站定,轻声道:“夫君,妾身为您宽衣!”
这句话,她不带丝毫羞涩,只是很平缓,好似就是在完成一件很普通的事情,比如:绣花,再比如:画画!
为夫君宽衣解带,是女子必须为丈夫做的事情,这个打扫卫生什么的,本没有什么区别。
裴澧夜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这样的意思。
这个女人……
裴澧夜深吸一口气,不知道心中那有些愤愤的感觉从何而来,赶紧平复了情绪,走到她面前。
既然她那么想为自己宽衣,那就宽吧!
宛若卿心中也是打鼓,不知道今晚这一关是不是能顺利过去。见裴澧夜依言站到自己面前,也不敢怠慢,仰头,从他脖子上第一颗扣子开始,一颗一颗往下解扣子。
他好高啊,宛若卿伸着手,解得有些吃力。
她的身高已经算是不错,至少扮上男人也从未被人看出差错,可裴澧夜,竟还比她高了大半个头,以至于给他解扣子,竟不能和他的扣子平视。
她吃力地解着,老半天才把外衣的扣子全部解开,额头已经有了一层薄汗。
“算了,我自己来!”虽然身上素手柔荑,眼前女子也是美貌秀丽,可这样只是为了完成一套程序而解扣子的动机,实在是找不到什么美感来。
正文 洞房花烛,为夫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