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真的是为了她你该死的礼节而已。
磨磨牙,转头,将注意力放在敬茶之上。
常非晚已经跪下,她的红盖头自然已经被裴澧夜掀开,此刻,她端着茶,恭恭敬敬地送到裴老夫人面前。
裴老夫人倒是没有难为常非晚,接过茶,喝了一口,又让连琦嬷嬷递上早就备好的红包。
宛若卿等敬完茶,又赶紧将托盘接了过来,状似十分顺手的样子。
“媳妇,这些活让丫鬟去做就是了,别弄脏了衣服。”裴老夫人一脸和蔼地看着宛若卿,那一声“媳妇”,本让常非晚动一下,结果没想到她老人家叫的是宛若卿。
是呢,两个媳妇呢。
常非晚微微变了脸,先入门者为尊,她是怎么都比不上的。
宛若卿听了这话,笑道:“常姐姐的事情,媳妇自然得亲力亲为,那些丫头们,粗手笨脚的,怕是坏了事。”
她可是做得足够好了,只愿常非晚以后别找她麻烦,他们两口子好好去过日子,她就可以袖手旁观,当个“闲妻”。
交走了托盘,宛若卿这才恭恭敬敬立在裴老夫人身后,低眉顺眼地当她的小媳妇。
热热闹闹的喜宴,就这样在各怀鬼胎中开席了。
宛若卿负责跟着裴老夫人招呼那些女眷,这老太太,说是把钥匙交给媳妇了,事实上,家中的事情,一样都没有放权。
这种人情往来,交际应酬,本应该是家里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可宛若卿就低眉顺眼地跟在她后头,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介绍那些达官显贵的夫人小姐给她认识。
是不是真心让她当裴家的主母,宛若卿心中其实透亮。
横竖她对这裴家主母的位置没有兴趣,往后估计自有那觊觎良久的人会努力往这个位置攀登的,她又何必劳心劳力,替“别人”去管这个家?
月上中天,热热闹闹喝喜酒的宾客们才陆续离去。
宛若卿捶一下有些发酸的胳膊,总算是把一切都搞定了,但愿能如她所想一般,迎来她想要的悠闲日子。
只是,宾客才散,裴老夫人就又来跟她套近乎:“媳妇……哎呀现在有两个媳妇了,看来,娘也该换个称呼了。”她停顿一下,“便叫你若卿吧,今晚澧儿不在润园,若卿那儿想必冷清。娘一个人在清苑也觉得孤单,不如咱们娘俩一处睡了吧。”
宛若卿吓了一跳,这老太太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寡居二十多年了,今儿个忽然想到“孤单”了,是不是反应忒迟钝了些?
“娘要去媳妇这边住,媳妇自然是无限欢迎的,只是媳妇这身子不好,晚上忽冷忽热的,怕是娘在旁边睡不好。”想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宛若卿赶紧把这事推了。
“娘又不跟你一个被窝睡,就睡在旁边厢房吧,晚上若是有事,也好有个照应。”裴老太太的决心很坚定,“到时候,你屋子里有动静,就叫娘一声,若是娘屋子里有什么事,叫你也方便。”
是吗,能出什么事啊?
再说了,就算出了什么事,谁旁边不站着三五个丫鬟嬷嬷的,还能不及时处理了,非得婆婆给媳妇做,媳妇给婆婆做些什么?
宛若卿有些不好的预感,不够目前而言,似乎已经没有办法拒绝了。
“如此,那就依娘的意思办吧。”宛若卿想了想,“娘得多带些人,您也知道,润园里,夫君只给媳妇拨了两个丫鬟,其他的,今日跟着他去了晚园,晚上怕是人手不够。”
晚园是特地为常非晚整理出来的园子,索性连名字都给改了。
唉,真是差别待遇啊,她到御世堡这么久,都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园子呢,结果人家常非晚一进门,不但有自己的园子,还有自己的竹子!
后花园的湘竹,裴澧夜专门找了两个老园丁照看着,以后常家姑娘,就真的只需要想到的时候,去看看就行了,不用劳动她那双纤细嫩滑,只能用来抚琴弄墨的小手。
宛若卿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意,好在前方走着的裴老夫人看不见。
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润园,裴老夫人很快选了宛若卿隔壁的厢房,只隔了一堵墙。
难为她老人家了,后面跟了一群丫头嬷嬷小厮,把她的一应物什都搬了过来,大有准备长住的意思。
宛若卿看得直翻白眼,这尊大神要是住进了润园,她可别想要自由了。
看来,她得想个法子撵她走才行。
今晚……
就先这样吧!
一切安排妥当,已经是子夜时分。
想必此刻裴澧夜和常家姑娘正洞房花烛,想必那位清高孤傲的常姑娘,一定比她这个“木头美人”要懂得情趣的多。
宛若卿笑起来,看看隔壁。
现在,只要把隔壁那位“照顾”好,她的好日子,就可以开始了。
“小姐,你真的高兴吗?”锦绣小心翼翼看着自家小姐的脸色,犹豫着开口问。
“为什么不高兴?”宛若卿反问。
锦绣叹口气:“可是,姑爷怎么说都是你的夫君,今日他娶亲,你真的一点点不舒服都没有吗?”
“没有,一点都没有!”宛若卿快速回答。
“这么快就回答我?”锦绣嘟嘴,“你想都没想过。”
“有什么好想的,没有就是没有。”
锦绣有些无奈:“我是怕小姐将来后悔。”
“有什么好后悔的?”
“万一将来,你真的对姑爷心动了呢?”
宛若卿看着锦绣认真的样子,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我怎么会对他心动,我这辈子,都不会再为谁心动了……”
上辈子,已经伤得太透太彻底,这辈子,她不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