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姐姐能一同入宫,妾身自然是很高兴的。”
“哼!”裴澧夜鼻孔憋出一股气,终究还是拿她没办法,然后转头看着常非晚,“你去准备一下吧。”
忽如其来的喜讯,让常非晚彻底忘记了昨夜的耻辱,欢天喜地地就去找礼服去了。
这可是她第一次入宫呢,或者凭她的才学,能得到皇上的青睐,一高兴,就封她当澧夜的正妃,哪怕封个诰命夫人,将来也能多少在那姓宛的女人面前抬起头来呀。
她一向对自己是很有信心的。
宛若卿看着常非晚离去的身影,只觉得她可怜又可悲,只是自己那少得可怜的同情心,便就不给她了吧。总归各人有各命的,命都是自己选的。
其实常非晚也算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了,你看,一道入宫的圣旨,能让她高兴成这样!
越想,便越觉得那姓裴的太可恶,招惹了一个又一个,当初说要娶的人,也拒绝和皇上抗争一下。
若是当初他跟东陵帝说他已有心仪的女子,说不定,常非晚还能得到个赐婚什么的。也许她的家世未必是正妃,不过嘛,当个御赐的夫人应该是有可能的。
这个男人,完全都不会为自己喜欢的女人考虑,还是他觉得,即使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也比不上他的事业重要?
接完了圣旨告辞回来,宛若卿总觉得有些愤愤不平。
这个世界都是男人做主的,女人的地位如此卑微。
“锦绣,这京城怕是要乱,我们去趟老宅,准备一下,万一姑爷失败了,我们要走也有准备。”得做好两手准备,不然她武功再高,终究是敌不过千军万马的。
锦绣自然也明白小姐的意思,赶紧出去打探了一下,确定裴澧夜和常非晚已经坐上了去皇宫的马车,是绝不可能杀个回马枪的情况下,赶紧喝宛若卿换了简单的衣服出门。
上房是裴府独立的院落,分外院和内院,自从宛若卿奔丧住进来以后,分了不少丫鬟给她,不过她以爱清静和养病为由,让他们都在外面伺候,内院则只有宛若卿和锦绣二人来往。
这样的条件下,她和锦绣要出门,其实是很容易的。
从上房屋顶翻过去,走过两个房顶,就是裴府东侧围墙。
宛若卿准备了带面纱的斗篷,和锦绣二人跳落以后便带上,一路上自然没人认出她们。
“阿弥陀佛!”一声唱喏,让主仆两人停了下来。
“静修大师?”宛若卿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
静修叹息一声:“早上老衲卜了一卦,说是利东南,没想到,真的在这里遇到你了。”
宛若卿叹息一声:“大师找若卿有事吗?”
“老衲是来告辞的!”
宛若卿一愣:“大师要走,回法度寺吗?”
“从来处来,自然是要往去处去的!”静修点头。
宛若卿忍不住叹息一声:“也罢,各人有各人的去处,不过大师要是想走,便早些出城,晚了,怕是出不去了!”
静修愣了一下,随即微笑摇头:“尘世纷扰,已与老衲无关了!”
宛若卿点点头:“大师一路走好!”
看起来,娘亲的事情,真的是已经圆满落幕了,连静修大师,也回他的法度寺去了,从此了无牵挂。
“小姐,你看那边好热闹。”锦绣忽地指着前方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叫起来。
宛若卿抬眼看去,似乎是花车游行,再仔细一想,倒也明白了:“应该是西凉太子入宫呢!”
没想到这个赫连拓,这么爱热闹,出行一下,闹得万人空巷。
“看来过不去了,往上面走吧。”宛若卿看看旁边的酒楼,从上面翻过去应该可以快一点,也不知道裴澧夜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锦绣点点头,两个人跑到酒楼后巷,四顾无人,便上了屋顶。
西凉太子的出行果然非常热闹,前面还有数名撒花的女子,满地鲜花,香气扑鼻,还带一点点薄荷的清凉,在这已经开始有些炎热的夏季,倒是很舒适。
“这个西凉太子真是会享受!”宛若卿叹息一声,足尖点点,往前而去。
“咦,小姐,我怎么觉得那个人我认识?”锦绣直直下方。
宛若卿顺着她的方向看去,只见西凉太子的撵后面跟着一个略小的步辇,上面坐着一个人,只是从上往下看,看不清容貌。
似乎真的有些熟悉的感觉,却一时和自己认识的一堆人都联系不起来。
“一个背影而已,许是人有相似。”宛若卿拉一把锦绣,“算了,正事要紧。”
锦绣点点头,将满心疑惑放入腹中,跟宛若卿二人几个旋身,便已经到了宛府附近的老宅门口。
宛若卿看着荒凉的老宅,叹口气。
其实离开这里不过几个月,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回头看看空无一人的宛府,若是不发生侍卫被杀的事件,是不是,宛家便不会搬出去,不搬出去,那么娘亲,是不是如今还在生?
只是很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正文 佛口蛇心
主仆二人很快换了衣服出来,带着斗篷毕竟还是引人注目的,还是男装比较不显眼一些。
再次看着宛府宅子,宛若卿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小姐,是不是想进去看看?”锦绣终究是那个最了解宛若卿的人,她从自家小姐的神情可以看出她的想法。
而宛若卿,亦从来不在她面前戴假面具。
算起来,宛若卿似乎从不信任任何人,可锦绣,似乎是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