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帝听了似乎稍微松了口气,随即有些没好气地道:“他都已经见过你容貌了,朕不同意,又能如何?”
宛若卿早就料到,这种场合,她都已经将容貌给赫连拓看了,这场景已经势成骑虎,东陵帝想要下虎背,可没有这么容易。
“好吧,朕就收你为义女了,赐号景阳公主。”东陵帝有些无奈地点点头,只得将无尘公主的封号给了宛若卿。
宛若卿退后几步,举起酒杯大声道:“女儿祝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声音一出,台下有两个人有些坐不住了,看着前方女子的背影,有些不确定的神色。
“无尘,你嫁到西凉以后,要孝顺翁姑,伺候好丈夫,永远记得,你身上肩负两个国家百姓安居乐业的责任。”东陵帝起身,带着一点警告。
宛若卿整个人附身到地上:“妾愿远嫁西凉国,保两国和平,世世代代!”
她没有说“女儿”,而自称“妾”,外人看来是完成了从女儿到人妇的转变,事实上,也是在告诉东陵帝,我不是你女儿,我只是为了两国和平才出面来解决这次危难的。
我和你,是平等的关系。
东陵帝不知道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没,只是看看台下的裴澧夜,不由笑了一下:“无尘,去为御世国主倒杯酒吧!”
“是!”宛若卿的面纱已经摘下,她也知东陵帝有点挑衅的意思,一则试探她,看她如何应变。二则,也是出口恶气。
早先裴澧夜兵变,东陵帝想来是一定准备都没有。而裴澧夜休了正妻,这几日正到处寻找的事,估计东陵帝有所耳闻,这次宛若卿出现成了公主,这场景看起来很具讽刺效果。
宛若卿缓缓起身,拿过旁边内侍托盘上的酒杯,慢慢转了身。
台下两个人同时站了起来,一个裴澧夜,一个赫连图。
宛若卿摇曳生姿地走了下去,每一步,都带着万种风情。
裴澧夜的表情从诧异,到不确定,一直到宛若卿走到他面前,递上酒杯:“妾祝御世国主千秋万代!”
就在这句话过后,裴澧夜愤怒了,是一种了解到事实真相以后的愤怒。
“你怎么在这里,你一直在骗我?”裴澧夜一把拉过宛若卿,她手上的酒洒到桌子上。
“国主,你做什么?”宛若卿一脸无辜无知,东陵帝也站了起来:“裴国主,为何拉着小女不放?”
裴澧夜咬牙:“东陵国主,你不应该不认识她是被我休下堂的妻子吧?”
宛若卿假意挣扎了一下:“裴国主,你认错人了。”
“裴国主,人有相似。”东陵帝摇摇头,“小女是与裴夫人有几分相似,但这世上,焉有认错女儿的父亲?”
满朝文武都窃窃私语起来,赫连拓也忍不住站起身:“裴国主,这位是我的未婚妻,你这样拉着,似乎太无礼了吧?”
“太子,你说的正好,我的妻子,四皇子殿下也是见过的,不信你问问你弟弟。”裴澧夜看着赫连图。
宛若卿转过了身,看着他,目光闪闪。
赫连图已经沉默很久,且一直站着,也引起了满朝文武的关注。
宛若卿就这样看着他,希望他可以帮她。
事实上,即使赫连图和裴澧夜一样的说法,她也有另外的方法解决这个问题。
“似乎是有些像呢,刚才我乍一看也吓了一跳。”赫连图忽地微笑起来,花一样的脸庞,似乎能迷惑人心,“可仔细一看,又不像。”
“你看仔细点!”裴澧夜瞪着赫连图,“容貌像,连声音都是像的。”
赫连图笑道:“世上相似之人确实很多,不过我听说,裴国主夫人可是天下礼仪楷模,这景阳公主,似乎……”
周围的讨论越来越激烈,几乎都清晰可见了。
宛若卿低头,似是想了很久,抬头看着裴澧夜,再看向正看好戏的东陵帝:“裴国主,父皇,我有办法证明我不是裴家妇。”
“哦?”东陵帝挑眉,“如何证明?”
宛若卿看看裴澧夜:“裴国主请先放手,如果觉得本宫是你的妻子,你再带走我不迟。”
此刻的裴澧夜已经开始慢慢冷静下来,毕竟各国使者,大臣都在,他如此失态,似乎是有些不妥。
“好,你要如何证明?”裴澧夜松了手,眯起眼睛,似要将眼前这个小女人吞噬。
宛若卿退后几步,靠近东陵帝的方向,大声道:“今日,西凉,御世,东陵各位大臣,甚至国主都在,本宫就来证明一件事,我与裴国主之妻,绝不是同一人。”
说完这句,宛若卿看着裴澧夜:“裴国主,请问令夫人嫁给你多长时间了?”
裴澧夜低头:“半年有余。”
“既然如此,想必她没有这个。”宛若卿挽起袖子,玉臂上,嫣红色的一点守宫砂,鲜艳夺目。
这一点,怕是东陵帝都没有想到,竟然忍不住看向了裴澧夜。
裴澧夜忍不住咬牙:“你明知道我与你并无夫妻之实。”
赫连拓忍不住笑起来:“裴国主,你这就说不过去了,这么漂亮的美人儿,你能放在枕边半年多时间都不碰,你这编得是不是也太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