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雕塑,三千人沉默地肃立着,周身散发出来的压力,宛若实质。
叶轻欢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忍不住吐槽:真不公平,这种纪律,这种训练,已经不是开金手指,而开金大腿了。
杨康在叶轻欢面前示威完毕,满意的解散了铸铁般坚硬的军队。穿着十几斤重的盔甲,吩咐左右道:“替我请杜隐先生前来。”
偷偷摸摸潜入大营的叶轻欢,一路畅通无阻,好像被施了隐身咒一样,摸到了大营的帅帐之中,正好听到杨康雌雄难辩的声音:“替我请杜隐先生前来。”
当那个还身着汉家衣冠的杜隐踏入杨康帐中,十八岁的小王爷,亲自举壶为他倒茶,道:“杜先生,真国士也,我见到先生便心中欢喜莫名,还请先生不以我年少德薄,助我成事。”他的这个“我”字,咬得极重,这意思自然不是助赵王王府,不是助金国朝廷,只是助他完颜康一人而已。
杜隐脸上神色变了几变,抬过茶杯,一饮而尽道:“小王爷如此重视于我,杜某怎敢不从。主公在上,请受我一拜。”
这小王爷大肆练兵,网罗羽翼,其勃勃野心,一望便知,跟了如此主公,才不会负了平生所学。
杨康让也不让的受了杜隐的三跪九叩,等君臣名义定下,才欣然上前,扶起他来道:“有先生在,我大事可成!”待两人重新坐定,杨康道:“我欲建秘营,还请先生为我主事。”
“秘营?请主公明示。”
杨康又横了一声叶轻欢存在的方位,朗声:“孙子曰:不知敌之情者,不仁之至也,非民之将也,非主之佐也,非胜之主也。故明君贤将,所以动而胜人,成功出于众者,先知也。先知者,不可取于鬼神,不可象于事,不可验于度,必取于人,知敌之情者也。”
孙子兵法,杜隐读得极熟,当下明悟于心。只听到杨康继续道:“秘营,查于内事,安插用间,以掌人之动向,为我所用。”听到这番话,叶轻欢脸上的汗如雨下,心中一个声音叫嚷道:“坦白吧,瞒不下去了。”
杨康森然道:“杜先生,我任你为秘营主事,重心放在京城皇宫中。我拨给你三十人,黄金五千两,以此草创。”
杜隐上得前来,领命道:“是,臣接命。”心中却是暗惊,杨康将这等重要之事交由他,不谓不信任他,但派遣三十人为他所用,可谓用人之术的神来之笔。
若秘营由他白手草创,今后就是铁打的江山,外人泼水不进,如今有了这三十人,就等于日后的高中层仍由杨康掌控,必要时便可夺去他的权柄,如此深谙“平衡”用人之道,真是帝王心术。何况,黄金五千两,几乎是金国一年的税入,这小王爷不用禀报赵王,随手拿出来,肯定有其他资金来源,有钱有兵,又具有大智慧。“为君者深不可测”这句话,便在杜隐心中浮了出来,恭顺异常的倒退着出了营帐。
叶轻欢正要走出去向海妖坦白,却只见她抽出长剑,一剑劈断了案台,道:“谁阻了我玩游戏的性致,我就让人陪出一条命来。”顿时吓住了叶轻欢:她连我的坦白也不想听了吗?
杨康似笑非笑的瞧了潜伏着的叶轻欢一眼,心中暗道:“事到如今,我要你的坦白何用,要你的小意何用,我们是立场相左的敌对方,你骗骗我,讨我欢心,实在太正常不过了。我也倦了,懒得猜你是真心还是假意,不如快刀斩乱麻。上一回,我不舍得逼你作决定,却并不意味着你可以永远逃避。现在,到你该有所选择的时候了,你是要跟随腐朽的旧世界一同灭亡,还是拥抱新世界。当年,金国、蒙古强盛时,也有很多读了圣贤书的儒生择良木而栖,毕竟,我要的是征服,而不是灭绝。那么,你呢,你选什么?”
叶轻欢隐隐约约也感觉海妖安排这一幕剧情的用意何在,但是她本能的就不愿意去深想,伏在帐外,任泪水大颗大颗的从脸上滚落,就是拚命咬着嘴唇不说话。无奈的海妖心道:“好吧,我再等等,如果射雕的剧情过完之后,你还无法选择,那么,休怪我无情。”她们两个人了解极深,颇有些心意相通之感,有时候,不用对方说出口,她们也知道对方的心意,但是这对于立场相左的双方来说,还远远不够。
作者有话要说:这算开虐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