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刚到科室,尘香就觉得气氛不大对劲,见尘香进来,夜班的程婉玲护士神色有些慌张,急急低下了头,护士长也面露难色。倒是边上的一位医生挑挑眉道:“你就是新来的雒尘香?”
看着男子薄唇翕动,一双剑眉微蹙,漆黑深邃的双眸似有暗影流动,尘香心里有些害怕,面上却极力平静地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你是75床的分管护士。自然知道患者今天是要手术的。”显然男子是在陈述而非询问。
听到这里尘香已明白这就是离跞医生了。“离医生,到底有什么问题呢?”
“什么问题?你不知道结肠癌术前一天是要清洁灌肠的吗?”
“难道晚班护士没替患者灌肠?”
离跞一张冷脸瞪着尘香。
程婉玲急急道:“雒护士你可没交托晚班啊?”
尘香盯着程婉玲,她记得清清楚楚,护理记录上有记录75床6号晚0:0分需行术前灌肠清洁准备。自已下班时也是有口头交代了的。
尘香向来活得清醒,如果查询记录,是可以证明更多的责任在于程婉玲,可是证明了又能如何?自己是分管护士,照样要去安抚病人,准备下一次手术。这样想来也就无谓谁的责任更多,争来争去也不过是让旁人笑话。
尘香转向离跞诚恳道:“离医生,给你带去的不便,很对不起,现在能做的是请您另外安排手术时间,患者那我会去交代并承担应有的责任。”
尘香不怒不怨,态度诚恳得好像是她自已疏忽工作造成手术延后的局面。
本来程婉玲急切的撇清责任是未经深思的行为,任谁多想一下也知道就算口头上没交托,不代表护理记录上没记录。除非雒尘香从来没学过医,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离跞和护士长都望向尘香,一个眼含诧异,一个脸带满意。她这样不争不辩,只是想法补救,也算是一个通透的人了。
“我明天上午排了手术,改今晚八,你自已去患者那敲定好。”离跞冰冷的道。
尘香看着离跞冷峻的面孔,一声谢谢还未出口,离跞就转身走了。不管他多冷傲,都跟自己没关系,他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为难自己,这样就够了。
尘香记得75床患者杨召云5岁,人看上去挺和蔼的,陪护的是儿子,貌似也挺随和,只要自己诚心道出实话,他们应该是不会为难自已吧。
拿定主意,尘香备好灌肠器具,到病房一番常规询问后,尘香把杨召云的儿子叫到一旁低声道:“杨大哥,由于我个人疏忽导致术前准备不充分,您父亲早上八半的手术将改到今晚八。您和大叔商量下,没有意见的话,我就给大叔灌肠清洁为手术做好准备。”
杨召云见尘香有什么避着自己似的,以为病情有什么变化,开口问道:“护士怎么回事,我的病情有什么变化吗?”
敏感多疑似是每个病人的通病,如果因为推迟手术,杨召云有了抵触情绪的话,事情反而不好办了,尘香不由得有些无措。
杨召云儿子一直望着尘香道:“这事没必要瞒我爸,反倒让他生了猜忌,我爸不是气的人。”
这等于告诉尘香他能理解她们的工作,尘香心里一喜,由衷道:“谢谢杨大哥的理解支持!”
“你也别总叫杨大哥,我叫杨博。我爸还要你多费心照料呢。”
尘香笑笑,也未再对杨博客气。继而对杨召云道:“大叔,您的手术本来是定在今晨8:0分的,现在需要改到晚上0:0分,这都是我个人原因造成,与您的病况毫无关联。”
“你的原因?”杨召云问道。
“是的,我是由下属医院调过来的护士,昨天第一天上班,您的手术需在昨晚0:00左右灌肠清洁。我只在护理记录上记录了,而没有交托昨晚的夜班护士。清洁灌肠是必不可少的程序。对您造成了影响和不便,我愿全力承担责任。只希望您现在能接受新的手术时间,配合准备工作。”
“就是这样啊。你要承担责任?怎么个承担法?”杨召云嘴角上扬,却故意板着声问道。
“啊?责任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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