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往大街上走去。
盯着这块地方的人不少,他们都是得到了命令的,看到了陆羽鹤独身一人,立刻就跟了上来。
陆羽鹤没有任何反侦察的意识,所以自然没发现,在自己才走出国宾馆几百米,就已经被一干杀手尾随上了。
一辆面包车停到了路边,尾随着陆羽鹤的杀手瞬间就冲了上去,一把捂住了陆羽鹤的口鼻,拖着她就往面包车上而去。
陆羽鹤在瞬间被棉布当中包裹着的迷药给迷昏过去,在这一刹那,她心里闪过千万个念头,别提有多后悔,但随即又想到,如此也好,死了算了,就在这么迷迷糊糊的状态当中死掉最好,不用承受死亡的恐惧,以后也不用再受到陈半闲的折辱!
然后,她在迷迷糊糊当中听到了脖子被扭断的声音,双眼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歪着脖子倒在车厢内的杀手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一只手伸了过去,将手机拿到手里接通。
“得手了吗?”雇主的声音冷冰冰的,但是对某些人来说却很容易分辨。
“得手了啊,你的这些人全都死了。”
那边雇主听到这个懒洋洋的声音之后,迅速就挂断了电话,嘴里骂骂咧咧道:“一个贱人!一个杂种!你们正好配一对!”
当陆羽鹤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国宾馆的大床上来,在意识当中残留的最后一幕,好像是一场梦一样。
“怎么回事?”陆羽鹤怔怔地坐起身来,头还一阵阵发疼,往上一摸,却是摸到一张凉凉的毛巾,于是将之扯了下来。
她看到了正坐在阳台上抽烟的陈半闲,瞬间醒神,刚才那可不是做梦,而是真实的事情,自己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陈半闲淡淡道:“怎么回事你自己不知道吗?自不量力的女人!”
陆羽鹤一愣神,然后就咬牙切齿地说道:“陈半闲,有本事你就别救我!让我死了好!”
想起被迷昏过去那一瞬间的恐惧,陆羽鹤不由冷汗涔涔,浑身都有些发冷,不由自主就抱紧了双臂。
陈半闲将烟头往烟灰缸里一摁,走上前来,道:“你又欠了我一条命,以后记得还回来。”
陆羽鹤抬头看了他一眼,却是发现有一种无比的亲切感在心里生了出来,眼泪唰唰往下掉。
秦家的人要杀自己,而自己的家里人却没有一点表现,自己就像是被抛弃了的垃圾一样……甚至,连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都没有站出来帮忙,这让陆羽鹤感觉到了孤独和痛苦。
陈半闲看到陆羽鹤忽然哭了,不由一愣,然后笑了笑,伸手抹了下她的眼泪,道:“没有人能直面死亡的恐惧,当死亡来临的一瞬间,才会发现自己有多幼稚。谁都会冲动,你现在为自己的冲动后悔了吧?”
陆羽鹤爬起身来,无力地靠在床头上,愣愣地看着他,没有依靠的女人总是显得分外可怜,也分外容易对可以依赖的人产生感情。
“我还是恨你的,对吗?”陆羽鹤抿着嘴唇问道,眼泪一个劲顺着脸颊往下滑溜着。
陈半闲摸了摸她的脑袋,把她从床上拦腰抱了起来,看着她道:“对啊,羽鹤还是恨我的,我是羽鹤这一辈子最大的仇人呢。”
陆羽鹤捂着脸颊痛哭,不愿意让陈半闲看到自己这种脆弱的模样,她觉得很丢人。
陈半闲坐了下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哭着,陆羽鹤越哭就越伤心,现实真就如此残酷,自己家里的人并没有在意自己,恐怕现在甚至恨不得她早点被秦家杀了,这样才能熄灭秦家的怒火。
“我还是恨你的……”陆羽鹤哭得像个孩子,嘴里死不认错一般哭喊着。
陈半闲帮她一遍遍擦着眼泪,答应道:“对啊,你不恨我,还能恨谁?是我让你落到这步田地来的呢,所以你得恨我啊!最好是恨一辈子。”
陆羽鹤呜咽道:“你休想……等我有机会了就杀死你,到时候就不恨了……”
陈半闲对陆羽鹤笑道:“嗯,总有一天会给你这么一个机会的。”
陆羽鹤茫然地抬起头来,陈半闲帮她拭去泪水,低头在她的嘴唇上一吻,道:“发什么愣呢?”
陆羽鹤急忙呸呸呸几声,装模作样吐着口水,好像很恶心似的。
她从陈半闲的怀里跳了下来,然后进到卫生间里去洗了把脸,接着将妆容补上,这才从里面走出来。
“带我……回家!”
除了眼圈还是红的,眼眶还是肿的之外,她好像已经找回了昔日的那种状态,又变成了陆女王,陆女帝。
陈半闲笑了笑,道:“早该这么听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