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般缩在他怀里痛哭了起来,哭累了之后,这才逐渐睡去。
其实她已经很坚强了,至少没有在犯瘾的时候求着陈半闲给她来一口,这个女人终究是有自己的尊严和骄傲的。
在戒毒期间,犯瘾的时间是不定时的,所以陈半闲不能允许她去上课,必须时刻陪在她的身边,因为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像这样抽风。至于在这个她最难受的时候上她,只是为了让她缓解一些痛苦罢了,要是硬捱着的话,估计就不是陈半闲的后背被她的指甲给刮花,而是她把自己的脸或者身体给抓烂了。
陆羽鹤在犯瘾的时候总能感觉到一种恐惧感,那是死亡的恐惧感,那种恐惧感警告着她别再去碰那种东西,不然的话,她会被陈半闲给杀死。而陈半闲再在这个时候进入她,这样一来,多少能让她比普通的瘾君子要好过一些。
等到陆羽鹤醒来,陈半闲已经准备好了晚饭,让她来吃了晚饭,休息片刻后又给她喝下熬好的补药。
她到梳妆台前去自己打理了一番,然后换上一套好看的衣服,跟陈半闲开着车到泰晤士河边去散步。
泰晤士河边的风景很好,而且凉风习习,让人感觉到十分的舒服与闲适。
“有时候我就站在那大桥的桥头上想,我是不是该就这样跳下去。”陆羽鹤看着远方的大桥,然后缓缓地说道,“可是我又不甘心这么死了,而且我也害怕,上次你把我从楼上扔下去,我就怕死了从高处往下看,因为我总是能想起那种让我绝望,让我尿裤子的感觉来。我还想,我还没找你报仇呢,怎么能就这么死了?或许,我想得更多的是,我要等到你来找我。”
陈半闲伸手摸着她的脑袋,她亲切地将脸贴在他怀里蹭着,如同一只受伤的小猫咪。
“在你心里,我在什么位置?”
“你是一个我必须要征服的女人。”陈半闲笑着回答。
“只是征服这么简单吗?我在你眼里就是一座需要攀爬的山峰,爬上去之后呢?那似乎已经失去了意义吧。”陆羽鹤失望地说道。
“有时候并不是征服过这座山之后你就觉得没有了意义,你反而会享受这种征服的过程,甚至会爱上这种征服的感觉,爱上这一座山。”陈半闲道。
“你是说你爱上我了吗?我真的不信。”陆羽鹤摇头。
“我不爱你,但我想征服你,然后利用你。”陈半闲道,“所以你该继续恨我这个想把你踩在脚下,压在身下的征服者。”
陆羽鹤一笑,点了点头,道:“我会的,我会恨你的。”
陈半闲问道:“晚上回家还做吗?”
“做,近期我每天都要!我可是被你饿了大半年的女人。”陆羽鹤舔着自己的舌头,“而且我还不敢出去找食。”
“是不敢还是不想?或者说是不愿意让别的人再碰你?”陈半闲笑道。
“不敢,因为怕你知道后杀了我;不想,因为再找不到你这样有趣的男人;不愿意,因为那时候我对男人有强烈的憎恶感。”陆羽鹤也不由笑了起来。
“活一天恨一天。”陈半闲笑着将她揽进怀里,“回到华夏去之后,我会让你重新成为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女。”
“哪怕你让我当了国家首脑,我也还是恨你。”陆羽鹤道,她轻轻用牙齿咬上陈半闲的嘴唇,没有咬破,但是略带痛感,似乎是在表达自己的恨意一样。
陆羽鹤踮起脚,抬起头;陈半闲弯下腰,低下头。
两人便在泰晤士河的河道边、灯光下,亲密地拥吻着。
他也未曾想到剧情会反转得如此之厉害,他本来以为到伦敦这里来,想要彻底将陆羽鹤这女人征服会花很大的功夫,他甚至已经做好了一连串详细的计划,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一切的计划都没有用了。恨也好,爱也罢,辛酸也好,幸福也罢,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包含在了这样一个深情的吻当中,这是陆羽鹤第一次主动吻他。
陆羽鹤在这一瞬间内心当中有些迷离,这个男人似乎比毒品还要容易让人上瘾一些,她忘记了是谁对他做出了一句评价。
——这样的男人,最好连恨也不要去恨。
陆羽鹤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回去吧,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今天还要喝一碗药呢……”
陈半闲笑了笑,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你自己作践自己?”
“也不说些好听的来安慰安慰我,我现在可是个脆弱的人,身体很脆弱,心灵上也很脆弱呢!”
“只有这样,你才能更加恨我呀!”
陆羽鹤眨了眨眼睛,然后展颜笑了起来,惊艳的笑靥中带着往昔的骄傲与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