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事,是第一时间看到那小伙子,确认他是不是柱子。
“大嫂,谢谢你!”夏津钟丢下一句感谢的话,匆匆朝江边跑去。
……
女人在坎上呆立了片刻,心中疑虑重重,心想:这男人花这么多钱,只为打听连老伯家的住址,恐怕,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十之八九,他是冲着那从江里死里逃生的小伙子来的看来,这小伙子恐怕是大有来头!
女人慌慌张张的跑回方才聚众聊天的大树下,人群散去了一些,剩下的人都还在啜叹到手的钱飞进了旁人的腰包。
“哎呀呀亏得你们还都在这儿!我可跟你们说,小翠救活的那个小伙子,可是大有来头!”女人一惊一乍,表情逼真,似乎她真的掌握了第一手资料。
“啥来头啊?”大伙儿惊诧的瞪着女人,面色随着她的表情变化,女人故弄玄虚,压低声音:“他不是富家子弟,就一定是逃犯总之,他一定是被人迫害,掉进江里的”
“逃犯?”众人面面相觑,脸色大变,个个惊恐万状。
女人站起身,拍拍屁股,作出一副骇人的表情:“大伙儿可得当心,搞不好,那小子会是个祸害害了咱们一村人”
“这可如何是好!咱们祖祖辈辈安分守己,到头来,却要被一个外人连累”
“不行,咱们得赶紧去找村长,让他出面,把连老伯祖孙、以及那小子,一并赶走!”
“对,抓紧时间,不然就来不及了”女人在众人愤然的申讨声中,溜出了人群,摸着兜里厚厚的一摞钞票,满心欢喜的朝家走去。这飞来横财,来得如此轻松,可以当她家一年打鱼的收入了。
……
夏津钟立在江边渔船旁,大声的喊道:“船上有人吗船上有没有人?”
连老伯在船舱里打盹儿,听到呼喊声,心中隐隐觉得奇怪,心想:我这渔船停得离村子远,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平日里,大半年也不见有人来,今儿却来了一个陌生人,这是为何?
“连老伯,您在不在船上?”夏津钟又喊了一声,一只脚踏上了渔船。
连老伯听到呼喊声,越发感觉奇怪,来人居然知道这船的主人是他,听声音又可确定绝不是本村人,那他到底是谁?
夏津钟的另一只脚抬在空中,即将踏上甲板时,连老伯从船舱里钻出来,抬头冷冷的望着他:“谁呀?”
夏津钟心中一惊,脚退回江岸上,另一只脚也收了回去,笑望着连老伯:“连老伯,我家老板听说您打的鱼特别好,所以派我来订货!”
“你家老板是哪位啊?又是从何人口中听说的?”连老伯心生戒备,他这一生鱼打得不少,不过通常都是做熟客的生意,名声在外,一收网,鱼就全排出去了,供不应求,哪儿还有工夫做旁人的生意。
夏津钟感觉连老伯可谓是个老谋深算之人,问这些问题,应该是在考他,他灵机一动,心想:何家在l省可是屈指可数的大户人家,何老夫人饮食考究,家中每一道食材都是精挑细选,自然对鱼也不例外!我不妨借用何老夫人的名声一试深浅!
夏津钟满脸堆笑:不瞒连老伯,我家老板跟何家颇有些渊源,他正是听何家大院的何老夫人举荐
何家大院在l省可是仅有一家,名声显赫,何老夫人向来深居简出,社会上晓得她的人并不多,知道她爱吃鱼的,那就更加少之又少了;既然对方搬出了何老夫人,连老伯就没有理由再怀疑。
连老伯换了笑脸,迎上前去:“先生一路前来,路上辛苦了,快快请到船舱里歇息!”
夏津钟顺理成章的重新迈上甲板,跟在连老伯的身后,钻进船舱,一股刺鼻的腥味扑鼻而来,搅得他的胃里翻江倒海,他强忍着,环顾船舱里的一切。
船舱里居然没有旁人,那一双年轻人还没有回来,夏津钟暗自沮丧,他难以预测自己能够在这船舱里忍受多久。
望着简陋的、充满异味的生活环境,夏津钟的心中隐隐作痛,心想:大哥若是知道柱子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该有多心疼?我一定要赶紧确认柱子的身份,把他带回去!家里的卫生间,都比这里条件好出百倍!
连老伯从乌黑的暖壶里倒了一杯水,递给夏津钟:“来,请喝水!”
夏津钟低头看了一眼布满茶垢的茶缸,胃里翻涌得越发厉害,他抬眼遇上连老伯期待的目光,着忙逼迫自己低头喝了一口水。
连老伯的脸上露出了欢喜的笑容,满脸褶皱被笑容撑开,显露出一道道白色的痕迹,犹如黑煤球上画过的一道粉笔印。
夏津钟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连老伯闲聊,心思全在船舱之外,他竖耳倾听,看看是否有两个年轻人归来的声音。他打定主意,今儿就算是啥事儿都丢在一边,哪怕是把这船上的木板坐穿,也得等他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