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何脸面活在这世上?回去了,弟兄们还不责备死我?
轰——哗啦——
沉浸于悲痛中的纪闫坤,被一阵响动惊得回过神来,他缓缓地站起身,远远看见浑身血迹斑斑的齐云,从碎石堆里爬了出来,他不由得泪水横飞,惊呼道:“先生……你没死,你真的没死……太好了太好了!”
齐云踉踉跄跄的朝纪闫坤走来,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纪闫坤想要跑过去扶他,低头看了看直挺挺躺在岩石上的纪闫鑫,并未迈动脚步。即便是生死兄弟,也有远近亲疏,他决不会丢下大哥纪闫鑫而不顾。
纪闫坤再抬头望着齐云时,他手里已经多了一根木棍当杵路棍,一瘸一拐,一步一步缩短距离。
敬佩之情油然而生,纪闫坤深深的佩服齐云顽强的意志和生命力,每一次遇险,他总能创造奇迹,化险为夷。纪闫坤心想:像齐先生这样的人,活过百岁,也不足为奇,他的生命越长,就越有价值,不像我这样全无长处,处处事事都要大哥和先生保护,空长一身筋骨,却是这般无用,想起来就惭愧!
待齐云走到仅有几米之遥,纪闫坤才又含泪喊道:“先生,我就晓得,您一定还活着!抱歉……我不放心大哥,所以没过去接您,您伤得重不?”
齐云浅浅一笑:“你做得很对,阿鑫的性命,比我们任何人的性命都重要!我不碍事,区区皮外伤,算不得什么!”
齐云的话,并未能让纪闫坤真的安心,因为他发现,他的脸色明显不好看,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子。
齐云走到纪闫坤面前,一屁股坐在纪闫鑫躺着的岩石上,拉过他的手号脉,纪闫坤焦急的问道:“先生,大哥怎么样?”
眉头紧皱的齐云半晌没说话,抬起手在纪闫鑫身上敲敲弄弄,随后又在身上摸索什么,待掏出一个小布包之后,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谢天谢地,幸亏这银针包还在!”
纪闫坤一听,舒了一口气,他可是晓得的,齐云这银针包从不离身,即便是睡觉,也揣在怀里的。起初,纪闫坤还真不信,小小的几枚针就能救人性命,见识了几次之后,不得不折服,承认这的确是能消百病的‘宝物’。
齐云在纪闫鑫关键的几个穴位上扎了银针,轻轻的捻动,嘱咐纪闫坤:“弄些水来!”
“哎,我这就去!”纪闫坤拔腿往河边跑,齐云喝道:“往哪儿跑呢?阿鑫能喝那河里的水么?你备的干粮呢?顺便弄一些过来,别说,不服老不行了,跟那妖孽大战上百回合,肚皮都空了!”
“哎呀,瞧瞧我这记性,一着急,啥事儿都忘光了!”纪闫坤顿感自个儿未老先衰,别说跟那巨蟒恶战了,被大哥和齐云这么一吓,啥都忘得一干二净。
待纪闫坤取了东西回来,齐云用纸巾蘸了水挤在纪闫鑫绀紫色的嘴唇上,叹道:“阿鑫这次可受苦了,那妖孽封是被封起来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纪闫坤递了一个面包,一根火腿肠给齐云,面色惶惑的问道:“先生,这妖孽会否跟蛇一样,最是记仇?若它没死,可不得天南地北的寻着我们报仇去?”
“那可说不准儿!”齐云说此话时一本正经,面色冰冷,纪闫坤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哎呀妈呀,这妖孽若是跑到城里去,岂不是得吓倒一片人?”
“恐怕不是吓倒那么简单吧?嘿嘿,是吓死一片人!”齐云干笑两声,听起来让纪闫坤瘆得慌,他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我估摸着大卡车从它身上辗过去,都得蹦跶两下!”
齐云咀嚼着面包,低头再看纪闫鑫时,见他眼皮微微动了两下,唤道:“阿鑫,阿鑫……你醒了?”
纪闫坤一听,赶忙凑过脸去,目不转睛的盯着纪闫鑫:“大哥……大哥……”
过了好一会儿,纪闫鑫才用力的撑开眼皮,眯眼儿看了看纪闫坤,又看了看齐云,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声音虚弱如蚊子叫:“嘿嘿……老子又到鬼门关走了一遭……黑白无常押着我,一只脚刚跨过门槛,老子在他们裤裆里各踹了一脚,掉头就跑……我跑啊跑啊,他们捂着裤裆,哪儿顾得上追我啊……”
“阿鑫,你真能耐!”齐云满面笑容,竖起大拇指:“你就没发现你跑的时候,有人抱着你的脚偷懒?”
纪闫鑫摇摇头,齐云哈哈笑道,指着自己的鼻子:“抱着你的脚的人是我呀,我还骂来着,这小子也跑得忒快了,也不说拉我一把……”
纪闫鑫咧嘴一笑,旋即皱紧了眉头:“甭……甭逗我笑,那妖孽,真他***是成精了,缠得人要死要活的!”
纪闫坤彻底被齐云和纪闫鑫哥儿俩的对话逗乐了,笑道:“这哪儿像是刚过了鬼门关嘛,简直像是度了大假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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