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刘氏和李狗子。
此时,周围已经围了很多人,因着是夏天,尸体上的味道尤其浓烈,镇上的人对着尸体指指点点,却又不离开。
刘氏的衣服还是昨天的那件,此时已经被血染的不成模样,胸口三道开裂的伤口已经有些溃烂,而旁边的李狗子身上的伤却比刘氏多了许多,也密集了许多,只是两人的表情却是如出一辙。
苏锦时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手法,这样的表情,她几乎可以确定是年强他们做的,只是这刘氏是年强的娘亲啊!他怎么能大逆不道的弑亲?
古代人向来信从三纲五常,若真是年强做的,那真是太可怕了,若不是,难道她一开始就错了吗?
不一会儿,年素也赶到了现场,她看到刘氏的尸体,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被身后的人扶住了才堪堪回过神来。
滚烫的眼泪自眼中流出,以前所有的怨恨在这一刻倾数瓦解,她曾想过自己逃离那个家,想过和那个家断绝关系,却从未想过她会这样死去。
即使她怨恨过,埋怨过,却依旧把她当做亲人,因为她的亲人太少,她没有朋友,如果有一天她的亲人都不在了,她连怨恨的人都没有了,她该如何存活于世。
“娘,娘,娘!”
年素忽然像疯了一样的跑向刘氏的尸体,却连她的脚都够不到,她蹲在地上,看着那一堆血,嚎啕大哭。
过了一会儿,官府也来了,捕快看到刘氏和李狗子的尸体,有些反胃的干呕了一下,随后便命令衙役将人群驱散。
“别看了别看了,回家该做什么做什么,官府办案!”
衙役推搡着人群,苏锦时被推得后退了几步,而年素则被一个衙役强行的拉着,年素不肯离去,便赖在地上,止不住的哭泣。
“快离开这里!你在这里做什么?不要阻碍官府办案!”那衙役拉扯着年素,恶狠狠地说。
一个似乎是领头的捕快挥了挥手,看着年素说:“你与这死者是什么关系?为何在这里哭闹?”
那衙役也是个急性子,听到这话,直说:“李捕快,这姑娘在这尸体下哭闹,怕是要破坏了这现场,所以我才拉走他的。”
李捕快点了点头,赞许道:“你考虑的不错,且把这姑娘扶起来吧。”
苏锦时听到这里却是有些愣住了,她本以为这镇上的县衙办事不过是走个行程,却没想到这里的捕快倒也懂一些东西。
年素听到不是赶自己走的,也起来了,她有些哽咽的说:“这位妇人是我的娘亲。”
那李捕快面上带着一丝伤感,安慰道:“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年素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笑得有些悲凉,“请问李捕快,这案子能破吗?”
因着年素是死者的女儿,李捕快也不打算瞒着她,叹了一口气说:“这样的案子,近年来已经发生了几宗了,却一直未能解决,今日这一起是第一起杀了两个人的……”
衙役们遵从李捕快的指令,一直驱赶着人群,苏锦时在熙攘的人群中听的不是很真切,却也看出来这李捕快是真的想破这件案子,只是她记得上次衙门审理王有汉的案子,那知县大人分明是一副不想理会这件案子的模样。
如今看来,她倒是能多一个帮手了。
“别再推我了!”苏锦时用力推开一直推她的衙役,冲了进去,直跑到年素那才停了下来。
“李捕快是吗?我方才在外面听闻你倒是对这案子有自己的理解?”苏锦时站在年素身边,笑着说道。
年素拉了苏锦时一下,小声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声音虽小,却有一种急切之感,苏锦时叹了一口气,手掌覆盖住她的手,安抚道:“别怕,我在这里,如果你没有了亲人,我可以当你的亲人。”
李捕快听到苏锦时的话,也是一愣,他凝眸看着这姑娘,眉宇间隐隐约约有着一股英气,一双眼睛大而灵动,在阳光下,犹如那山间最清澈的河水。
“姑娘何出此言?”李捕快不动声色的问道。
苏锦时笑了笑,她的手还拉着年素的手,沉声说道:“知县大人在审理王有汉那桩案子的时候,我正巧在场,知县大人已经把所谓的‘真凶’关入了牢中,可这次的案子,又如何解释呢?”
她顿了顿,才低声地说:“见过尸首的人肯定都能够猜到,这两起案子是同一个人所为。”
李捕快听到苏锦时的话,沉默了,他重新审视眼前的这位姑娘,她的眼睛依旧灵动,却闪烁着一股正气,一股他渴望已久的正气。
他很久没有从别人的眼中看到过正气了。
李捕快有些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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