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九章 秦惑,我等你
周身在半点鲜活气息,只是依稀还可见其面容俊美如仙。
秦惑一晃,云靴硬生生陷入冰面三寸以此稳住身形,将她牢牢抱住,墨发衣袍交相应。
火色流光于两人身侧刷刷落下,如璀璨烟花。
清宁在此刻望进他眼眸里,时间都似乎都静止在这里。
唯有眼前之人,一刹那令人惊艳了眉眼,暗淡了漫天风雪。
他耳边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轻笑道:“早知道你这样爱慕我的容颜,便是以***人总也要将你捆在我身边!”
她喉间顿时涌上一大片腥甜,又硬生生压下,唇瓣微微扬起。
凤眸却半刻没有离开他的眉眼,她两人皆不是轻易将心相交之人。
如今这话来的这样不和时宜,又叫人这样难以抗拒。
今后之事一片模糊不清,唯有此刻血脉相依,倾心自是倾耳听。
如果……
如果她们能活着离开这里,她还有什么理由说不可以。
心下一阵翻涌,她回过神将注意力全部放在极具危险力的人物身上。
“师兄!”
风无雪忽然厉喝一声,这二字已经有太多年没有从她口中发出。
那雪色冰雕落入她血色的眼眸,一瞬间无比刺痛,而后脚下蹒跚,冰峰之上众人便不能入她眼中。
众人随之望去,此玉雕眉目……
秦惑在耳边道:“云知恒!”
她眼中诧异无比,眉目竟然和风无雪幻境之中的男主人公如出一辙,便是那传闻已然在三年前得道飞升的云知恒无疑。
一个完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却又叫人一点不绝违和的人。
那冰门便在他身后,雪色交融,端坐此间已与寒冰成一色,显然时日必然已到数年不止。
而后形色凄楚无比,跪倒在那玉雕面前,伸手握住那近乎透明色的双手,将脸颊贴近,已然是泪如雨下,声声如诉。
百年来,玄冰之中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痛绝深恨,此刻都消散的无影无踪。
“不可能的,师兄绝不可能在这里!”
水明玉面容扭曲,几乎是用双手爬行着,快速凑到那玉雕身前。
却在二步前瘫倒在地,在难挣动半分。
那人眉目依旧,面上无悲无喜,却双眸未闭,眸子穿过雪海冰崖,远眺此前冰封风无雪的方向。
水明玉在这一刻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一般,痛哭流涕状似疯癫。
皱纹遍布的手指向风无雪,厉声道:“风无雪都是你!都是你害了师兄,为什么师兄死了你还不死?”
百年一梦,一朝乍醒。
“若不是你痴心妄想,我和师兄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风无雪死死掐住她的颈部,“最该死的是你,但是……”
她凄厉而笑,紧紧抱住云知恒坐化而成的玉雕,周身气流一时乍涌,满天烈焰飞转,将众人齐齐弹飞。
冰峰之巅出现裂痕无数,紧闭百年的冰封之门在此刻悄然开出一条裂缝。
门外浅金色的阳光穿透进来,一时晃花了人眼。
眼前一切便只剩下这雪色苍茫一片,身下巨冰亦是在同时消融,众人所在之地寸寸裂开,逐渐形成孤立寒冰之上。
九华有至宝,封于飞雪宫!
世间百年传言不绝,寒冰城内阵法林立,飞雪宫如入冰雪仙境,无数人在探索此处之时命丧于此。
那扇冰门在数丈之外,越开越大,满天阳光几乎要将这飞雪如数消融。
层层幻影之中,九华门主登万步云梯,满面疑惑问这灵气已然超凡之人:
这世间可还有你所割舍不得?
那人已在于云海之间参悟数十年,沉吟半刻。
而后道:“此生执念,封于冰雪!”
如此便是飞仙也好得道也罢,众生所求在他唾手可得之际,携风归去。
先前所有一切关于飞雪宫的传言都在此刻被推翻,飞仙也好其他也罢。
原本以为秦惑之前说亲眼看见云知恒进入飞雪宫,不过是一时情急之下的缓兵之计,但如今去真看到原本有无数种可能的天纵奇才,陨化于此,不免万千感概涌于心间。
而后层层飞影流转,穿过云知恒与风无雪二人十余年朝夕相守,白衣红裳于树下山间。
琴舞合鸣,一片岁月静好,当时眉眼风华万千。
彼时年少,她在月下含笑相问:“若师兄成仙最大的劫是我,你当如何?”
云知恒眉目温柔点点,白衣飘扬在微风之中,缄口不言。
而后多年,她费劲心力只为追逐他的步伐,只愿有朝一日与他翱翔云间,而非拖累他的污点。
无数流光飞驰而过,定格在那日万千繁星下的观星台。
他负手而立在风中,一向无悲无喜的面容亦闪过一丝难言的忧色。
便是他这样朗月清风之人,浮现空中的卦象结果被他拂袖挥去。
当时道:“万千皆缘,师妹亦当淡然以对!”
如今在这虚无缥缈的幻影之中,方才看清那随风散去的寥寥数语。
分明写的是:风云无故,一百年后,仙魔两别。
风无雪当时不解他话中之意,如今看来,何尝不是对他自己的戒言。
而后风无雪执念越深,越想追逐上他的脚步便力不从心,更是在修炼九重星火之时数次险些走火入魔。
那时云知恒数次温声相劝,修炼之事当顺势而行,越是如此两人差距便越是明显。
风无雪也越发听不进劝,急功近利之下逐渐步入虚妄,无人懂这惧怕离别的女儿心事。
他站在她身后眸色无奈而怜惜,那时娇俏少女般的水明玉亦站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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