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事。”冷静地转头看向岳遥,白苏咬着牙说道。
顿时火冒三丈,岳遥伸手拽住白苏的手腕使劲地拉着她往电梯口走去。
张月惊慌地看着两人,也顾不得哭,赶紧小跑着跟着她俩:“岳遥姐,你干什么?你这样白苏姐会不舒服。”
“你丫的给老子闭嘴,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上了电梯,岳遥把张月拦在外边,愤怒的大吼。
按了离楼顶最近的楼层,岳遥冷寒着眼睛逼退张月。
最后,岳遥拉着白苏站在冷风猎猎的天台。
而后,岳遥抬手朝白苏的脸颊拂去,就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白苏狠狠地接下了一个巴掌。
岳遥的手掌传来刺痛,这个巴掌她是下了狠劲儿的。
“白小苏,你他娘的什么时候能为自己想想?你走到今天容易吗?被薛涵宇祸害了还不够,如今又被陆家那对奇葩父子继续祸害?白小苏,我是想明白了,作为你的朋友、甚至我自认为是你的家人的观点看来,你和陆淮阳不合适。不能因为一个男人把你接下来的大好人生给毁了,他陆淮阳是有钱,可以给你很多很多的钱,但是那真是你想要的吗?”眼里尽是痛心、无奈,岳遥继续说道:“我认识的白苏,坚强、乐观、百折不挠……为了梦想可以忍受一切不平、欺辱。白苏……为了薛涵宇20岁的你已经放弃过一次,而今你还想再来一次?你已经快29岁了,你不再年轻,再也没有一个七年可以任你挥霍。”
左脸火辣辣的疼,已经有肿胀感,白苏迎着冷风静默着看着楼下的点点灯火。
天边已经微微亮起,又是新的一天呢!
“接下来,这个地方让给你,自个儿好好想想吧!”岳遥冷冷地说完,转身就走。
伫立原地,白苏面无表情地一直站着,许久没有一点儿声响,
这时焦急的张月气喘吁吁的上来,正要往天台走,却被阴影处的岳遥拦住。
“岳遥姐,白苏姐现在一定是最难过的,你为什么还要那么做?”张月抱怨地说着,眼里还带了几分愤怒。
岳遥落寞地勾起唇,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浮现:“她现在不需要难过,需要清醒。她必须清楚认识到自己的身份,意识到自己身处的环境。”
“……什么意思?”张月不明白她说什么。
“陆淮阳油盐不进,那陆长谨只能拿白苏开刀,逼迫白苏离开。只要白苏和陆淮阳分手,咱们就能摆脱窘境。”岳遥解释道。
张月却不同意她的观点:“怎么会?陆总一定会出面解决,他不会至白苏姐于不顾。”
“愚蠢,男人的怜惜能保持多久?特别是在这种严峻的时刻,接下来他们要度过的难关还多着呢!”岳遥寒声斥责道。
张月原本还想再说什么,就忽而听到天台上传来凄厉的哭声。
惊诧地想过去安慰的张月却又被岳遥拉住:“让她一个人哭会儿,发泄发泄。在人前,她向来哭不出来。”
因从小生长的环境,白苏越是痛苦难过越是不会将软弱的一面表现出来。也许如果没有她刚才那一巴掌,她到现在还死扛着。
“那就放任不管?”张月犹豫地说道。
岳遥长叹一声,提步欲走:“陪我走楼梯吧!我心也跟着乱得很,需要运动运动。”
天台上哭声越来越大,张月迟疑片刻还是跟着岳遥离开。
这个时候,也许让她一个人安静安静更好!
冷风中,落下的泪很快被吹干,白苏痛哭着,无以复加的悲伤感从心头升起。
抉择?
放弃?
她不知道!
积压多日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她也是该好好发泄一下。
放声大哭着,在无人的天台她可以肆意地哭泣。
也不知道是哭了多久,白苏只觉她的嗓子已经喑哑,眼里再也落不下泪,而天边也慢慢晕染起橘黄色的朝霞。
蜷腿坐在地上的白苏抽泣着,突然后面陆淮阳的声音传来:“哭够了?”
愕然,白苏即刻转头,在不远处穿着病号服的陆淮阳无力靠在墙边,额上早已经渗着汗的他脸色惨白。
惊得愣住,白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哭够了就赶紧给我过来,我都快痛死了。”皱皱眉,陆淮阳捂着肋骨处吃痛地说着。
呆愣的白苏这才反应过来,瞬间她腾的站起跑到他身边。
可她刚碰到他的手,他就反过来搂住她的腰,继而唇狠狠的覆过来。
不似平日的温柔、怜惜,这时的陆淮阳疯狂地撕咬着她的唇瓣,似乎不是在亲吻而是在宣誓着主权,亦或者是心底恐惧的宣泄。
无声地忍耐着,白苏能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那是恐惧吗?
“白苏,不许离开我,听到没有。”陆淮阳唇短暂地离开,一手擒住她的下颚,双眼逼得通红:“不论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准离开我……你要离开我也可以,但必须等我陆淮阳死了才行。不然,你这辈子都必须待在我身边,哪儿也不许去。”
说完,他又将唇覆上,而这一次他开始轻柔的触碰。
以为再也哭不出,可这时的白苏又开始垂泪。
这样的陆淮阳要她怎么办?
无声地点头,白苏开始回应他的吻,这时朝阳已经冉冉升起,嫣红的光亮包裹住两人。
过了半晌,两人头抵着头互相依偎着,陆淮阳的语气里居然有了死哀求:“你知道我醒来时找不到你的感觉有多可怕吗?不要离开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