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双双戴着口罩,可看他们散发的气质皆是不凡,也引得许多人侧目。
害怕被人发现,白苏手忙脚乱地挑着水果,看着她在玲琅满目的水果面前认真挑选,没事的顾寰宇和白鹿鹿两人则开始玩起来。
坐在购物车里,白鹿鹿喊着让顾寰宇推着他走。
见他难得露出小孩儿心性,顾寰宇也由得他,推着他就来来往往地走着。
超市里人多嘈杂,要发现有人跟踪也很不易。
故而,三人在超市里约莫逛了三十来分钟,始终都不曾发现,在不远处有一人在不远处跟着他们,且时不时地拍着照。
*
与纷繁的市区不同,初春的城郊更显静谧,一片绿意盎然。
不是周末,出来郊游的人不多,沿着公路开了快两个小时的车,最终他们终于到达目的地。
周边还在半开放的状态,不远处有三三两两的农家小院儿。
顾寰宇抱着白鹿鹿到一片草地,十来米外是一汪碧绿澄清的湖水。
时不时有湿~润混着青草香的微风拂过,在满眼绿意又如此宁静的地方,白苏的心不由的平静下来。
不得不说,这次郊游顾寰宇真的很用心。
已是中午,放着轻快的钢琴小调,在惬意舒适的环境下三人吃了午餐。
然后,白苏则放松地看着顾寰宇带着白鹿鹿放着风筝。
这样的场景,白苏从不曾设想过。
以往的她,只想着一个人好好的带大白鹿鹿,至于其他的她都不为自己考虑。
可如今,看着白鹿鹿如此依赖的顾寰宇,而顾寰宇对白鹿鹿又是打心眼儿里疼着,一直以来的某些笃定开始有些松动。
她是否真的该给白鹿鹿找一个爸爸呢?
亦或者,让白鹿鹿同他的亲生父亲在一起?
突然又想到陆淮阳,白苏的心一疼。
其实,眼前的画面她在梦里面见过的,陆淮阳带着白鹿鹿一起开心的玩闹,这是她的奢望,但是又是她的梦想。
孩子身边怎么能没有个父亲呢?
接着,她又想起在D国时差点被欺辱的事情,忽而各种思绪在她脑海中浮现,让她本就开始宁静的心泛起层层波澜。
就在她觉得有些心烦意乱的时候,眼前骤然出现的人影令她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陆淮阳……怎么会是他?
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白苏闭着眼摇摇头再看过去,这才发现那不是她的幻想,陆淮阳是实实在在出现在她眼前。
而且,他也已经发现了她,然后正朝着她走来。
不由自主地,白苏心慌地往不远处正玩得开心的顾寰宇和白鹿鹿看了看。
也不知,陆淮阳看到,会怎么想。
就在白苏心情复杂的时候,陆淮阳已经走到她面前,同时他的目光也朝不远处望去。
白鹿鹿咯咯的笑声不绝,他也不停地喊着:“顾爹地,再飞高一点,让风筝更高一点……”
紧张地观察陆淮阳的脸色,白苏大气都不敢出。
“看来,你们玩儿很开心啊!”半晌,陆淮阳幽幽地说道。
白苏沉默的抿抿唇,不知该怎么说。
“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这里不适合说话。”陆淮阳说着便提步离开。
纠结着,白苏还是跟上了他的脚步。
“你打算和顾寰宇在一起?”陆淮阳又问道。
听着,白苏下意识赶紧否认:”没有,我和顾寰宇……不可能。“
“其实也没什么,你们男未婚、女未嫁谈恋爱结婚很正常。可是……我却不喜欢我的儿子跟顾寰宇走得太近。”陆淮阳这才有不悦的情绪泄露出来。
陆淮阳说着,眼神带着凌厉地看向白苏。
能感受到他目光中透着的寒意,可白苏却不敢迎上他的目光。
“白苏,不得不说,我看到眼前的场景心头很愤怒,愤怒得想要上前凑顾寰宇一顿。可是,看到白鹿鹿那般天真活泼的样子,我却害怕出现在他们面前。白鹿鹿明明是我陆淮阳的儿子,结果却跟着你姓白;明明应该和睦温馨,他却和我相处就如死敌一般,倒是和毫无血缘的旁人却犹如亲生父子。白苏,你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语气透着无奈和沮丧,陆淮阳双眸死死地看向白苏。
白苏不知该如何回答,踌躇许久后,只能带着无限地愧疚说了句:“对不起……”
得来一句不轻不重的对不起,陆淮阳满是悲愤地笑起来。
“白苏,你觉得你亏欠我的一句对不起就能消减吗?我告诉,我他~妈~的恨你,从骨髓至血液……这种恨意浸透我的全身,我真他妈恨不得将你生吞活剥。四年前,你一声不吭地离开,就连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亦或者让我死个明白的机会都不给我……你可知这种痛,这种恨多么让人痛彻心扉,蚀若发狂吗?”陆淮阳咬着牙,眼里透着浓重地恨意又道:“四年,我用四年渐渐让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你他妈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看到不到别人对你的好,我也算瞎了眼才看上了你。你走了,也算是我的福气……可就在我彻底绝望的时候,你居然回来了,而且还带了个孩子。白苏,在我见到那孩子的第一眼,我深埋在心头的恨意一股脑地就喷涌~出来。你凭什么隐瞒我有儿子的事情?白鹿鹿是我的儿子,你凭什么独占他四年?你可知这四年来我是怎么度过的吗?充满着对你的恨,对生活的绝望,我心头是流着血过来的。所以,在再次见到你的那刻,我是真恨不得杀了你。可是,我不能……你是我儿子母亲,是我曾经爱过的女人……”
听着陆淮阳的‘控诉’,心头揪着疼的白苏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那时没办法,我做不到……我没有办法跟你在一起……”不停地说着对不起,白苏眼眶里的泪不停地落下。
“没必要,已经无所谓了。白苏,如今的我只想要我的儿子,其他的我一概不管。对于你,在我心中你不过就是个下作的肮脏女人。所以,随便你跟谁在一起,都跟我没关系。不过,别让我再看到这样的场面,不然我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陆淮阳的儿子,谁都不准碰。”
白苏身子颤抖着低声抽泣起来,接着便是瘫倒在地上嚎啕大哭,就连陆淮阳什么时候走的白苏都不知道。
迈着沉重的不知,一步步远去的陆淮阳听着身后哀伤的哭声,脸上始终没有一丁点儿表情,可他紧攥的双手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激动。
翻过小山坡,是一片已经被圈定好开发的地段。
而路边一群人早就已经等在那边。
“陆总,您是去哪儿了?工程师们已经都候在那边了,等着跟您具体讲讲工程具体实施情况。”
“没事,只是午休时间,闲着没事到处走了走。他们都吃过午饭了?”
“都已经吃过了。”
“那……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