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东能合上谱子,深深的叹了口气道“离伟大仅有一步之遥啊!可惜,可惜。”
程晓羽昨天晚上一边扒谱子也一边思考过这个问题,说道“其实也不是不能写的更难,但这毕竟这是一部属于华夏民族的协奏曲,必须照顾我们华夏人的感受,我们华夏人历来比较重视旋律,所以古典技法的运用就忽略了一些,毕竟如果两头无法兼顾,不如只强化一面。”
廖东能当然也清楚这一点,可毕竟现在古典音乐的世界属于西方,这样的协奏曲必然是得不到国际上的认可的,于是说道“但是德奥的和声与曲式是古典世界里的通行证,用古典写民族音乐,必须具备良好的古典基础。你所说的确实是我们华夏人的通病,创作的古典体裁音乐都有个问题,就是旋律挺好,古典技法运用不纯熟。这是第一个问题”
“而炫技是你在这部作品里的另一个问题了,协奏曲里带有炫技色彩的华彩乐段是很考验作曲者驾驭能力的,炫技不是堆砌音符,华彩乐段是需要精细处理的复杂工程,写的难很容易,但是要写的难又合理就需要良好的古典功底了,因为炫技只有为音乐本身服务才是合理的。炫技的确对作品的地位有帮助,前提是你能驾驭得好。从这点出发,我们去看格里格、柴和拉赫这类用古典写民族音乐取得成功的人,作品难度高且很合理。我觉得你还是缺乏系统的学习和合适的导师,我想你如果愿意来作曲系的话,你可以指定任何老师成为你的导师,而且我保你读博,真的,晓羽同学,我相信只要你愿意,你必定会成为一位华夏历史上伟大的作曲家。”
程晓羽对于自己的未来早就有了想法,他对古典音乐的热情也不是很大,说道“对于古典音乐我技止于此了。我的志向也不在创作古典交响上面,我一直认为古典音乐总体来说,就是当时的流行曲,是当时人们生活的一部分。可是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我们还纠缠在古典音乐的创作上面,也不可能超过贝多芬、巴赫、莫扎特了。而且实事求是的说,目前古典音乐即使在西方也都不在是主流了。前人确实很伟大,在同样的领域为什么目前没有办法超越他们,不是因为现在没有了伟大古典音乐作曲家。而是因为交响乐爱好者,由于欣赏脾胃的变化,也更倾向于去听有名气的古典音乐作品,而不愿去听新创作的交响曲,另外,每一种体裁在发展成熟以后都很难有技巧上的创新和突破,这就导致了问题所说的情况。但我觉得,我可以创造属于我自己的领域,我的想法是将古典乐和电子乐结合在一起,让更多的年轻听众接触交响。走近交响,晦涩的古典交响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而且我认为这也是现代交响的未来。”
廖东能没有想到程晓羽居然想的如此之远,并且野心更大,觉得自己实在小看了这个看上去充满稚气的男生,他不仅有才华更有想法,而他的将来一定能成为上戏的骄傲,廖东能欣慰的笑了笑道“你有明确的目标就好,不管你的想法对不对,只要你在这方面做到极致,一定会有所成就。好吧,现在你可以把你的要求说出来了。”对于上戏这样学习氛围相当开放,又主张坚持个性的学校来说,程晓羽这样离经叛道的想法在有实力的情况下是会被鼓励的。但假设程晓羽在中音,估计无论如何都要被老师给掰直了才好。
程晓羽顿了一下对廖东能说道“我要求演奏这首协奏曲的首席小提琴必须是裴砚晨。”
“哟?裴砚晨啊!校花啊!怪不得!这曲子是专门为她而做的咯?”上戏的校花评选是件老师都会关注的大事,做为副院长的廖东能当然知道蝉联两届的裴砚晨,这在音乐学院历史上都是第一次,他充满戏谑的冲着程晓羽又笑了笑说道“难怪写的如此深情款款,难怪要用这个故事作为背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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