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湿的发,虽然面孔依然泛着病态的白,但表情很安静,像是与世无争的婴儿。
程晓羽忍不住想到平安夜在电车上的那个吻,他望着裴砚晨没有血色的唇发呆,万一她将来在也达不到拉小提琴的巅峰状态,甚至说是在也拉不了琴了,他该如何是好?
对于这件事情,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想到这种可能性程晓羽就头痛欲裂,如果不是害怕吵醒裴砚晨,他恨不得立刻把眼前的一切通通砸碎发泄一通,虽然他知道砸东西于事无补,但此刻他确实有这种冲动。
“我不能不对学姐负责,我一定要照顾她的下半生。”这样的念头不可遏抑的在程晓羽的心中萌发,就算对不起许沁柠,他也必须得这样做,幸好他并未曾对许沁柠做什么,他可以把目前他所拥有的财产全部给许沁柠,他觉得许沁柠一定会体谅他。
程晓羽心想:“可是纱沫怎么办?”
“要不要问看看砚晨能不能接受.....”
程晓羽生出这个念头就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声音大的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幸好裴砚晨实在太累了,受的伤也不轻,已经进入了昏睡之中,没有被程晓羽这一记打的自己脸都有些肿的耳光所吵醒。
小说里左右逢源多么容易,把那些女人都写成趋炎附势之徒就够了,反正她们不过是个满足欲望的附庸,而现实每个女人都有她们自己的个性,像裴砚晨这种,她愿意毫不犹豫的为程晓羽付出生命,但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成为程晓羽的附庸。
而对于程晓羽来说,他不管如何选择,都是左右为难。
答案是夹在痛苦和苦痛之间的一枚指针,偏向任何方向都会让程晓羽感受到一种窒息的难过。
他站了起来,玻璃瓶子里的点滴在塑料管里一颗一颗慢慢的向下掉,裴砚晨安稳平和的面容真是美如画,皎若秋月一般,是黑暗中最明亮的存在,她的发丝散在白色的枕头上,像一只落在花朵上的黑色的蝴蝶。
程晓羽低下头去,用自己干涸的嘴唇轻轻的碰触了一下裴砚晨那淡色的柔软的唇。
接着他走出了房间,端木林莎就在同一层,没隔开多远,他打算再去看看端木林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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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晓羽在酒店里卸妆换了衣服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饭的时候,一天一夜没有睡觉的他显得很有些憔悴,但沉重的心事又折磨的他难以入睡,他觉得这个时候,必须向苏虞兮坦白自己的心声,在她哪里寻求一个更好的解决方式。
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程晓羽认为理智的苏虞兮能够给他一些合理的建议,他哪里知道,苏虞兮早就没有置身事外。
程晓羽先去给周佩佩打了招呼,就去了苏虞兮的房间,敲门的时候,苏虞兮正在通过网络收看霓虹皇家的“谨贺新年仪式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