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澈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倒下去,吓得白兰儿手足无措,她像是被雷击中一般,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僵住了。
她拼命地摇着淳于澈的身子,才发现他的身体有些发凉,脸色十分地苍白,嘴唇呈现出深深的紫色。
好在河边离着白胡子神医的木屋子不远,白兰儿身上又有功夫,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淳于澈给弄到了木屋里面。
白兰儿将淳于澈放在床边,眼泪就忍不住在眼眶里面打转转,声音也慌张地连不起来,“爷爷……图格他,他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晕倒了……他……”
“你先不要着急,我给他搭个脉。”白胡子神医着,就捏住了淳于澈的手腕,又撩开了他的眼皮,看到那紫色的薄唇,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你们刚才可是吃过什么东西?”白胡子神医紧张地追问道。
“吃东西?没有啊?从木场回来就什么也没吃过的啊。爷爷,他到底是怎么啦?”白兰儿琉璃般美丽的双眸,浮上了层水雾,显得越发楚楚可怜。
“他中毒了,而且是急毒,中毒的时间很短,应该就是两个时辰之内的事。”白胡子神医忧心地对着白兰儿道。
“中毒?怎么会?好端端地怎么会中毒呢?木场……”白兰儿在出“木场”两个字的时候,白胡子神医也是不约而同地吐出这两个字。
他们仿佛是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什么,一起去看淳于澈手臂上的伤口,那伤口流出的血根本就不是鲜红色。
“峰哥哥,竟然在飞镖上淬了毒。”踩豆子是允许使用暗器的,但是在暗器上淬毒就是龌龊的手段了,不过淳于澈的体力极好,中了毒并没有当场晕过去,而是挨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换做不会武功的普通人是不可能做到的。
永安宫西偏殿,妧熙再次从噩梦中惊醒,当她猛然睁开眼睛的时候,萧庆林还是不离不弃地守护在她的身边。
这个世上很多阴差阳错的相遇,所以就会有很多避无可避的痛苦,她爱∷⌒∷⌒∷⌒∷⌒,的人不知身在何处,爱她的人却就在眼前。
“他中毒了,危在旦夕。”妧熙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对着萧庆林在话。
他知道她所的是梦里的内容,所以就像是哄孩子一样哄着她,“好,我知道了,把药喝了吧,看你睡着就一直没有喊你,这药再放下去恐怕就凉了。”
妧熙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丝毫不为所动。
“这药是干什么用的?”妧熙的话听起来好像很突兀,冰冰冷冷也是没有什么表情。
“太医院的方子不是很管用,我爹托人找了个好方子,上好的龙骨子和灵芝,配上十几种安睡的药材,喝上几服应该就不会做噩梦了。”萧庆林的声音暖的像是冬日里升起的太阳,满满的全是毫不掩藏的柔情。
妧熙将那碗药接过来,又重新放在桌案上,极其冷淡地道:“我不喝这药,现在我与他唯一能相见的机会就是在梦里,如果我连做梦的机会都没有了,还怎么能再见到他。”
“妧熙,你清醒好不好,淳于澈已经死了。”萧庆林好看的眉心蹙得厉害,面对她的执拗他既心疼又心痛。
“佛死就是生,不管他是死是生,他都在我这活着。”妧熙用手指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她与淳于澈相识十一年,直到现在她终于意识到原来他在她心里的位置是如此的重要。
十一年前,就像一颗种子落在泥土里,经历过那么久的风风雨雨,生生死死,种子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可是这个时候却又被连根拔起,眼睁睁看着这棵大树枯死,这段感情无疾而终。
“好,既然这样,我明日再来看你。”萧庆林的身影忽然显得很疲惫,长这么大他哪里伺候过别人,原来耐心是比爱更加高贵的东西。
萧庆林离去后,采薇走到妧熙的床榻边,“公主,每次侯爷过来,您都是这样冷冷淡淡的,可是侯爷还是锲而不舍地经常来我们偏殿看望您。我们做奴婢的,看在眼里都难免有几分感动。”
“萧侯爷是好人,我既然给不了他想要的,就不能给他希望。”妧熙伤感地道。
“皇后娘娘派人送来了莲子羹,是夏日炎炎,可以去火的。”采薇柔声道。
“我有多久没有去给母后请安了。”妧熙努力调整了自己的状态,拼命地使自己的呼吸匀称起来。
“公主,自从淳于少将军离开后,您根本就没有出去过。”采薇低声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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