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薛向要么是开车载了一家人外出兜风,踏青,游览名胜古迹,要么是沿着新收纳的京城名吃图汇,走访着各色美食。
傍晚归得家来,要么是麻将,要么是扑克牌,不战到十二点,绝不休战。
这日,薛老三又被小家伙拉着打起了麻将,没动用国术手段,外加运气不佳,奋战一夜,一输三,结结实实做了回“扶贫办主任”兼“宋(送)会计”。
打完牌,呵斥着小鬼们去洗刷,草草收拾了下客厅,匆匆洗刷罢,便跳上床来,倚在床头,凝视着苏美人晚妆,这是薛老三新现的享受。
精致的梳妆台前,欧式穿花台灯繁复昏暗,如玉容颜静静泄在这婉约的朦胧里,娥眉轻挑,嫩鹅覆白,不颦不笑,却生十分妩媚风情。
兴致盎然,狼心顿生,薛老三正要“娘子,官人”调笑几句,门被敲响了。
薛向也不动弹,喊道,“我和你嫂子都睡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啊!”
在他想来,这个钟点儿,除了烦人精,没谁会这般没眼色。
出乎预料,门外传来的却是男声,“薛书记,外面有人找,说是石油部的。”
薛老三错愕不已,嘱咐来人放行,披上衣服,和苏美人嘱咐一句,便行出门来。
在堂间稍稍等了片刻,便有两名中年男子行了进来,一个清俊,一个富态,清俊的薛向认识,是歌洋长办公室主任刘国正。
刘国正道,“薛向同志,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华海油的第一副总经理邝春亭同志,后边的事情,还是由邝春亭同志来说吧。”
华海油是三年前从华石油中分拆出去的,主营海外天然气钻探,是上层对能源领域的重要战略部署。
对于这家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华海油,来寻自己,薛向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邝春亭道,“久闻薛书记大名,今日得见,十分荣幸……”
刘国正不悦道,“春亭同志,直接上正题吧,我还等着回去复命。”
邝春亭讪讪,道,“是这么回事,我们公司新近在南海探勘到了相当储量石油,这是我们华石油成立三年以来,所勘探到的最大储量的海洋油气田,公司上下都非常重视,这是我国向海洋要展的至关重要的一步跨越。勘探到了石油,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可是问题来了,因为技术储备不足,以及先进采掘设备的缺失,采掘任务还未展开,就遇到了瓶颈。而国际上一贯对我国的重工领域多加打压,国际采购先进挖掘设备一事,进行得很不顺利……”
邝春亭扯了一车轱辘话,还未到正题,薛向算是看出了,这位邝副总一准儿是做老了报告的,开口不吐三千言就到了正题,那就是报告失败。
他打断道,“邝总,是不是这么回事儿,你们在海外好容易遇上买家了,买家肯定因为什么原因,和我扯上了关系,所以你们才来找我。”
事已至此,薛向早猜到了,这事情的背后准是小妮子在做法。她名下不正有家石油公司么,且这位还是中石油的董事,华海油的人找上他薛某人,只能是因为小妮子。
果不其然,邝春亭后续的简述,证明了薛向的猜测。
原来,华海油弄不到想要的设备,主意只好打到石油部的老朋友——柳总裁身上。
想当初,华石油组建,也是缺衣少食,设备不足,是柳总裁冒着风险,替华石油弄来了关键设备。
华石油念着这笔交情,当然了,更多的是考虑柳总裁在国际上的能量,希望拉上这个强有力的帮手,许盛世以巨资,够得华石油一成干股。
如今,华海油遇到困难,先想到的,自然还是盛世的柳总裁。
可如今的柳总裁却不是华海油想请动就请动的,便是华海油的上级华石油的头头们也得敬让三分。
谁让新近,盛世能源以在西伯利亚探得的级油田做筹码,联合美孚,高盛,组建了西伯利亚石油集团,并成功在纳斯达克上市,盛世能源占股百分之二十一,是最大股东,董事长的帽子都戴在那位柳总裁的头上。
西伯利亚石油公司自上市以来,表现不俗,轻松跨入千亿美元俱乐部。
这么一位大人物,恐怕便是中石油的老大也难轻易请动了。
果不其然,华海油这次的代购任务,便完成地非常不顺,盛世能源就派了石油部的一个副部长接待的,连陈副总的面儿,华海油的海外负责人都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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